叶南峰即时就松了一口大气,喜笑颜开的摇头撇嘴,“小傻瓜呀,就这,至于吗?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唉!”木依依长叹一声,“你说得对,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可真傻,至于吗?”
“所以说,你早就想通了,也不会做梦都不相信男人了,对吗?”叶南峰凑上前去,紧挨着木依依嬉皮笑脸的。
木依依瞪了他一眼,心有余悸,“应该说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我怕,怕将来有一日,还是会有一样的结局。”
“你想同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吗?或许讲出来了,这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叶南峰温柔的望着木依依,他想帮她解开她的心结。
木依依也温柔的回望着他,“我心里的结早就解开了,如今讲给你听,是因为我想要让你知道我的过去。”
叶南峰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你的过去我已来不及参与,但你的现在和未来,一定会有我的存在的,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木依依仍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打趣道:“别把话说得太满,也别轻易许下承诺,一辈子太长了,长得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掌控了。”
“别人我可不敢保证,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心,我是绝对绝对可以保证的。”叶南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木依依则温柔的一笑,“你别再打岔了,还想不想听我说了。”
“想的想的,我保证不插嘴不多话了,洗耳恭听。”叶南峰赶紧双手双脚并拢好乖乖的坐着。
木依依则缓缓的,又略带些沉重的讲述着,“他和我是同一个镇子上的人,我们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而且一直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后来,我来南方上了大学,他则考上了老家省城的榕城大学
大学开学后,或许是因为分开了,我们才发现,彼此都非常非常的挂念着对方。
于是,在我们上大学的第一个假期,我们在老家重聚时,便确定了恋爱关系。
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切又都是水到渠成的。那时候我们都习惯拥有彼此的陪伴。
毕竟,这种亲密的陪伴由儿时开始,至今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之久了。
或者说,这更像是一种不可缺少的亲密习惯。总之,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也很相爱。
大学四年,我们虽分隔两地,但我们又是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的。
小到早安晚安的问候,大到每日都会开着视频电话几个小时,用这种方式陪着对方,然后各自完成各自的作业。
每当寒暑假时,就一定会沾在一起,共同展望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四年来,我们连脸都没有红过一次,因为彼此都对对方的脾性太了解了,自然就会在相处中互相迁就,也互相理解。
而我呢?我是习惯性的依赖他的,一有难事便第一时间找他。而他呢?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温温柔柔仔仔细细的教我要怎么做。
反正,只要有他在,我的心就是很安心又踏实的。
那时候,我们的这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被许多人所羡慕着。
那时候,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以后的人生中会没有他的存在,也从来没有想过,像我们这样的感情,也会有预料不到的变化之时。
以至于,我一心就想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所以,在我们双方父母的催促中,我们迫不及待的在大四之时,便去领取了结婚证,并商定好大学一毕业就举行婚礼,然后双双留在老家的省城工作。
为此,我父母还为我们精心的准备好了一套婚房。
你看,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美好,一切又都是那么的按步就班,水到渠成。
我天天都想着,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他,然后就在我们温馨的小家里,一起生儿育女,一起白头到老。
若如此,我这一生都将是最完美的了。
可是,就因为以前的一切都太完美了,物极必反,老天爷便给了我一个极其残酷的结局……”
说到此,木依依停了下来,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叶南峰伸出右手,将她轻轻的揽进怀里,以此方式温柔又无言的安慰着她。
在他怀里的木依依欣慰的笑了,继续讲述着:
“终于,我们都大学毕业了,然后又都在老家的省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同时还定下了婚期,就在那年的国庆假期。
我那时候每天都没心没肺的喜笑颜开着,就觉得上天待我真的太好了,把他送到了我的身边来陪我一生一世。
可是,正当我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之时,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此时,叶南峰看着木依依那绝望的眼神,便温柔的在她背上轻轻抚了几下。
他这温柔至极的轻抚,将木依依由痛苦至极至深的往事之中拉了回来,她继续道:“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前三天,他突然就不见了,在我疯狂的四处找他之时,收到了他的信息。他说,我们还是不太适合,他不想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就仿若那天上一道雷劈下来,将我生生的给劈成了两半。
我想不明白,我们从小到大相知相惜,相伴相依,还有相互理解的深情厚意,最后到了他的口中,却只是草草的“我们还是不太适合”这八个字。
当时,因为想不通,也因为不敢面对现实,我在家里整整哭了三天,然后又独自在家里呆了一周后,便带上自己简便的行李,重新回到了我上大学的这座城市,并且找到了一份工作。
自此后,我便一个人去上班,一个人下班回家,一个人吃饭睡觉看电视。
在那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哭,看见路边的小狗都觉得它比我还要幸福。
每日吃饭吃着吃着就哭了,看电视看着看着就哭了,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了,醒了后又继续哭,哭累了又继续睡,反正就感觉自己是被这世间所遗忘的人。”
当木依依不停的说了好多个哭字时,叶南峰将她抱得更紧了,他低下头,一边不停的,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头发,额际,额头,脸颊处,一边还轻声昵喃着,“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在他的亲吻安抚中,木依依也含羞浅笑了起来,在等他停止亲吻过后,便继续平静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往,“直到半年后,我的大学同学陶陶打电话告诉我,他的父母给她买了一套房,然后我便搬去与她同住了。
至此,我才结束了那半年孤零零的浑浑噩噩的日子,与陶陶一起开启了我们追剧的日常生活,直到后来碰见你的那一晚。”
木依依终于将积压在心里的,这一段无比沉重的回忆给讲完了,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叶南峰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嗔恨道:“所以,就为着这个,你就做梦都不愿再相信男人了吗?然后还打算一个人过完一辈子,你是不是傻!”
叶南峰倒说得轻松,要知道这一件事,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会特别难以接受以及面对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情伤,这是一个与你相知相伴相惜了十几年的爱人,且已经是领了结婚证,置办好了小家正在凑备结婚庆典的爱人。
然后,在婚礼前三天,没有任何迹象,他就失踪了,最后轻描淡写的发来八个字“我们还是不太适合”,算是对这十几年感情的交待。
哇靠!我那个去,这谈了十几年的相知相爱相守,在一切就快要水到渠成之时,他却只是轻飘飘的来了句我们不适合。
那你早前都干嘛去了?就不能早点说吗?非要将新娘推到这悬崖边上,才放开双手吗?
可想而知,当时的木依依,又是一个依赖惯了男友的木依依,又如何承受得了这种残酷无情的打击呢?
所以,绝望过后,她不敢面对家里的一切,便独自一人远避他乡。
而且,这几年间,她都不敢再回老家去。
想到此,她忽然就深深的自责起来,自言自语道:“你说的对,真不至于。前几年,我太不该了,也太怯弱了!因为不敢面对过往,以至于连着好几年都不敢回家,反而还要连累老父老母千里迢迢的来看我。我,我真的太愧对父母了。”
说到两年多未见的父母,木依依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流淌起来。
叶南峰心疼又慌乱的用手帮她擦去眼泪,为了安慰她,脱口而出道:“你别哭了,你想听我以前的糗事吗?”
木依依含着泪光,抽泣着问,“就你的前女朋友的事吗?”
叶南峰闭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