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开始思考。
为什么会生气呢?
“是因为生命被夺走了吗?”
不是。
不止是愤怒,他明显还想要守护些什么,这座城市,这个城市的人类,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自己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来与这些士兵为敌呢?
为什么
白泽感觉饥饿发自心底的开始从身体深处涌出,那种痛苦,理智在它的面前简直如同摧枯拉朽,思考如同绷断了的琴弦,唯有冷漠让他望着面目狰狞的士兵们,淡淡地举起了双手。
“喝啊!”
白泽在士兵间穿梭着,手掌的每一次挥舞都会轻松的割去一个人的头颅,身陷重围间,他向是纸张一样来去自如,黑甲士兵们不断的拥挤着,疯狂的用撞击来阻碍白泽的移动。
自然法派的云动被遏制了,白泽随意的举起手掌,试图用缴械武装来夺走一个士兵的刀刃,刀刃晃了晃被士兵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白泽怔了证。
“死啊啊啊啊!”一声爆喝响彻云霄,白泽一脚踢飞了前面的士兵,整个人凌空飘起,从虚无的空间中抽出了剑,准备落到下方就进行一发“横扫千军”。
无数的刀刃冲着他的落脚点刺来,白泽的身体被洞穿,这一刻,雪花都仿佛停滞。
“怎么样?!”
“干掉了吗?”
“死了?”
黑甲士兵们吵吵嚷嚷,本该是尸体的白泽嘴角,划起了一抹无声的诡笑。
一些毛骨悚然的惨叫响起,那些围攻白泽的黑甲士兵们仓皇的后退,他们的长剑上,一些浓稠的黑色液体在腐蚀着金属、渗入大地,在十数米外废墟的影子里,凝结成了白泽的模样。
“你们说,”白泽忽然笑道,“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黑甲军们小心慎重的组成了防御队形,白泽索性自顾自的抬起手臂,感叹道:“如同火焰般壮烈的死亡,如同泥沼般沉重的死亡,如同天空般沉静的死亡,或者如同羽毛般轻贱的死亡。”
白泽划起嘴角,说道:“像被蚂蚁四分五裂的虫尸一样,一无是处的死去才是符合你们这些人渣的结局。”
影子在蠕动,那些沾染了黑色物质的士兵忽然觉得身上的某些地方奇痒无比,他们先是不在意的抓挠着,但很快,这份瘙痒让他们不得不丢下了武器,如同发疯一般在皮肤上来回的移动,一个正在抓背的士兵忽然发出了惨叫,脸色变得惨白且痛苦。
“喂,你没事吧?”身旁的同伴将他的盔甲卸掉,掀开布衫一看,被惊的屏住呼吸,就像是看见了鬼一般惊恐的后退。
蜷缩在地上的士兵身体不停地小幅度痉挛着,他的背上,亚麻色的布衣里有一块小小的凸起,以那个凸起为中心点,血迹开始不急不缓的蔓延。
“叽叽,叽叽。”
那个士兵已经惊恐的面无人色,他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掀开自己的布衣,手掌摸了上去——
指尖触碰到的地方,一只明亮的大眼睛正在渗血,它水润的眼珠被抓出了三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的深处,能够瞥见微小的物体在颤抖着,像是嘴巴与牙齿,正是它在不断的发出叽叽的声音。
黑甲士兵们的脸都绿了,171先锋团的小队长面目严肃的望着站在那边好整以暇的白泽,咬牙切齿的念道:“恶魔。”
“没有错,你一定是恶魔!”
“可恶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