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兄还是你想的开啊!我就过不去这个坎,可怜我施鲁堂堂进士出身竟然郁郁久居这王府之中,我的那些同年早已青云直上了,只有我在此蹉跎...”施长史嗟叹道。
施鲁的话让詹彬的兴致没了大半,三甲进士出身的施鲁确实是荆府里功名最高的一个,在一帮举人秀才出身的王府官里确实是鹤立鸡群,但也经不住他经常做出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啊。
虽然詹彬在心中腹诽不已,但还是出言安慰道:
“想开点吧!你我际遇如此,不可强求啊!其实在荆府为官也挺好的,平时无案牍之劳形,也无官场上那么多尔虞我诈。虽是远支,但先王和太妃为人宽厚,经常赏赐我等,小王爷也是天资聪颖、忠厚谦逊之人...”
施长史一边听一边点头,但心中却在不屑的想:此人真是胸无大志,王府官做到顶也不过管理一王府之事,这权利才多大一点。
不过等听到詹彬提起小王爷的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了。
“小王爷确实是天资聪颖,但我怕他走上邪道啊,你知道我今天我撞见小王爷在干什么吗?”
“哦?还请施老弟细细说来。”
于是施长史就把今天的见闻说了一遍,当然他被弄的很难堪的事略去不表。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和几个工匠走的近了点吗?”詹彬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还不是大事?小王爷不读书去打铁还不是大事?”
“其实吧...”詹彬忽然压低了声音,“这在本朝宗室里都不算事!本朝的藩王喜饮酒,近妇人,便可称为贤王了,我看咱们这位小王爷是有贤王之像的...”
“再说小王爷还是少年,心性未定,干什么都是一时热度,过两天小王爷就对打铁不感兴趣了,所以还是放宽心吧,来喝酒...”
施长史喝完杯中酒之后仍然觉着心中堵得慌,今天向小王爷低头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遍遍回放。
等到吃完这顿酒,施长史正准备回自己厢房里,却在厢房门口停住了,略一犹豫便向王府的后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