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她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说了,陛下就会信了你的鬼话吗?”
“陛下或许不信我,但是,他一定会相信长公主殿下。”
贤贵妃面色一滞,看向和硕长公主的时候,瞬间带上了讨好的神色:“长公主,本宫只是为着宫里的公主们着想,才说了方才的那些话。本宫绝对没有故意要冒犯你的意思。她们还小,不知人心险恶,若是到了大梁那样的虎狼窝里,会没命的。”
见贤贵妃又提这档子事儿,崔姝言冷着脸说道:“是啊,她们还小,你倒是一把年纪了,还知道人心险恶。这和亲若是把你给送去,倒是合适得很!”
贤贵妃又惊又怒:“崔姝言,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本宫是贵妃,又育有皇子,岂会让本宫去和亲?”
“你年老色衰,不能作为公主去和亲,做公主的洗脚婢总够格儿吧。贤贵妃,你放心好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长公主殿下离开之前一定会哭求陛下,让你随行。”
“不,你这是在吓唬我,陛下不会答应的。”
“是吗?要不要试试看?”说着,崔姝言笑得一脸恶劣。
贤贵妃怔了怔,盯着和硕长公主看,见她似乎真的在考虑崔姝言所说的话,立刻就有些撑不住了。
说实在的,要真是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还真有可能同意。
是贵妃又如何?
膝下育有皇子又如何?
只要和硕长公主哭求,陛下就一定会心软。
要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向来对这位幼妹有求必应。
试想,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和硕长公主和亲的时候,陛下一定是心痛万分,那简直比剜他的心还难受。
若是这个时候,和硕长公主提出带着贤贵妃同往大梁,陛下未必就不会答应。
可,贤贵妃到底是贤贵妃,慌乱只是一瞬间,她淡定地看向和硕长公主:“不,你不会这么做。若你真的这么做了,将陛下的脸面置于何地?单单是为了皇家颜面,你都不会这么做。”
“皇家颜面?若你以一个籍籍无名的洗脚婢的身份前往大梁,又关哪门子的皇家颜面?”
“洗脚婢?本宫怎么会是洗脚婢?”
“不会吗?”和硕长公主笑着反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只要陛下想,把一个贵妃变成洗脚婢,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时候,贤贵妃人走了,宫里的“贤贵妃”就会得暴病身亡。
甚至,这件事都会瞒住六皇子。
而且,此举即便过分,却也不怕贤贵妃会心生歹意。
只要六皇子还在京城,她永远就只能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一瞬间,贤贵妃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
冷风一起,是彻骨的凉意。
即便是她心有不甘,可今日这一遭,她却是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挨了崔姝言的一巴掌,颜面扫地,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脸面全无!
想到这些,贤贵妃看向崔姝言,满目怨毒:“崔姝言,你好歹毒的心计!”
“比起贵妃娘娘的狠毒,我还嫩着呢。”
“崔姝言,来日方长,你不可能一直得意!”
“无妨,至少这一刻,我是得意的。说起来,贵妃娘娘这张脸倒是保养得好,打起来一点儿都不干涩,很流畅。以后若有机会,真想再试试。”
“崔姝言,你……”贤贵妃伸手指向崔姝言,气得浑身直抖。
崔姝言握住贤贵妃伸过来的手指,死死地盯着贤贵妃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就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