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差一点,魏白就能和白母见上一面了,一家人就能团圆。
“谢谢萧大人,能带他走出诛神岛。”
白母说着,就要跪下感谢萧权,萧权赶紧扶她起来:“使不得,白起是我兄弟,这是我该做的,老夫人,您这样,我受之有愧。”
“萧大人,一直以来,”白母看着萧权,脸上的沧桑掩饰不住眼睛里的光芒和泪光:“您是我们这些人的希望,我知道,我这个妇人,没有资格求你什么,可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我和白起是兄弟,老夫人,咱们之间何谈一个求字?”
萧权扶起她:“这些时日,也多得你在府中陪伴我娘,不然她老人家多寂寞。”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白母内疚地道:“这些都是小事。”
“您说吧,什么事?”
“不要告诉白起和妺喜,他们的身世。”
白母浑浊的眼睛里,都是决绝和坚定:“不要告诉他们,这辈子,都不要说。”
萧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好,我答应您。”
“这是很重要的事,”白母紧紧握住萧权的手:“拜托了,我只想这两个孩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平平淡淡
这对于白起和妺喜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就算没有魏白儿女这个身份,一个是绝世杀神,一个是祸国妖妃,这兄妹俩的人生,注定轰轰烈烈,与常人不同。
可母亲的心愿,一直都是这么简单,萧权也不能拂了一个做娘的心愿:“好,您放心,我不说。”
“好、好、好”白母颤巍巍地点点托头,转身就要回宴席,走着走着,她回过身,静静望着萧权:“他瘦了吗?”
“瘦。”萧权点头,“诛神岛挺苦的。不过,他从来没后悔,他很想你们。”
白母咬牙,一行清泪落下,哽咽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白母慢慢地走着,也许是因为她在抽泣,背影都在颤抖。
昏黄的烛光下,她孤单,却又坚定。
她似乎一无所有,却又什么都有。
萧权眼圈一热,白母和魏白这一对,若不是身份的阻隔,一定有很和美的家庭。
“夫君。”
公主轻轻叫一声,萧权眼神都柔和了几分:“哎,什么事?”
“这里有一封信,马公公给的。”
刚才马公公乔装打扮,偷偷给了公主的这封信,让她务必尽快转交给萧权。
必然是皇帝找他。
萧权打开一封信,信上只有杀气浓浓四个字:丑时,杀他。
丑时,凌晨两点到四点。
他,指的是秦阆。
萧权跟皇帝要的人头到了。
看来皇帝已经查明,沈奇的案子,的确就是秦阆做的。
凌晨的京都,已经不热闹,几分冷清。
秦阆坐在轿子中,冷声道:“皇帝竟然查我,小小的一个沈奇,不说我都忘了。”
这么一个寒门子弟,被流放多年,皇帝竟然重翻此案。
秦阆自然不可能承认,是他做的又如何:“他又没有证据。”
仗着没有证据就胡来,真是魏千秋一派的作风。
“是啊,谁让那个沈奇多事,救了那个状元郎,就是因为沈奇多此一举,我们的大公子才没当上状元。”一个老仆提起这事,还很生气。
“我还记得,打死沈奇家里那两个老东西的时候,叫得可真是大声,我耳朵都烦透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阆已经没了翩翩公子的贵气,取而代之的全是狠毒和得意。
“什么人!”
轿夫大喝一声,轿子突然颠簸,秦阆怒喝一声:“狗奴才,轿子都抬不好!”
“秦阆,你可知在诛神岛是什么滋味?”
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在寂静的街道上,还带着点回音。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