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依旧住在那栋她买的叠加别墅里。叠加别墅和母亲一样，刚来的时候光秃秃的，现在院子里已经生机勃勃，里面种满了花儿和菜，另外母亲还买了一棵梨树，现在是八月份，梨子也熟了。

林素和陶牧之回了家里以后，先陪着林慕华去超市购买了今天的食材。买完之后，林素就和陶牧之去院子里弹玻璃球，母亲则自己做饭。

陶牧之一直是想帮忙的，可是林慕华说他平时照顾林素就够了，来家里还是让他多歇着，陪着林素玩儿。

经过林素的培养，陶牧之现在弹玻璃球的实力大大增长。两人反正来来回回就那些玻璃球，林素一开始把陶牧之那些都赢了过来，现在差不多快被陶牧之赢回去了。

偏偏林素执拗，陶牧之让着她她还能看出来，自尊心让他不要让着她。但是每次输给陶牧之，林素又气得牙痒痒。

这一局林素又输了，她不甘不愿地把玻璃球放到了陶牧之的手里。放进去后，陶牧之抬眼看着她笑。林素看到陶牧之的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虎扑跳到他的身上，张嘴对着他脖子就咬了一口。

她的牙齿轻轻咬合，也不疼。在她跳上来时，陶牧之手里的玻璃球已经全部扔掉了，紧张地抱住了她。在稳稳抱住她后，陶牧之还叮嘱了一声。

“小心。”

“你不会让着我吗？”林素盘腿勾住陶牧之，被他整个抱着，她气呼呼地说。

“我让了。”陶牧之笑着道。

“你拉倒，你每次让我的演技都这么拙劣，我赢都赢得不光彩！”林素控诉。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让陶牧之让着她本身就赢得不光彩。

“那我下次注意。”陶牧之道歉。

得到陶牧之的道歉，林素心里的火这才消了一些，她看着陶牧之认真诚恳的样子，哼了一声算是原谅了他。在原谅的同时，林素还教了一些陶牧之让她的一些技巧。

“你平时多跟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学学，你看他们打牌的时候，让我让得多么自然啊，我赢得都开心。”

听了林素的话，陶牧之眼底的笑意加深，她因为生气控诉他，脸都变红了。陶牧之抱着她，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道。

“好。”

被陶牧之这么亲了一下，林素心里的气这下全都散了。她的脸又比刚刚更红了一些，明明两人都结婚这么久了，但是被陶牧之亲一下她还是觉得脸红。

林素的心被他亲得有些紊乱，她抱住陶牧之，往他怀里钻着，边钻边凶巴巴道。

“亲什么亲，让咱妈看到怎么办？”

他们又不是在自己家，就这么放肆多不好。

“我下次注意。”陶牧之道。

每次都是这样，林素凶巴巴地伸出利爪，但是都打在了陶牧之这坨棉花上。他不光承受着，还包裹着，把她都包得软绵绵的了。

“哼。”林素眼角弯下，偷偷在陶牧之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被她亲了一下，陶牧之又低头亲在了她的脸颊上。被陶牧之亲了这么一下，林素彻底绷不住了。她笑出声来，可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凶巴巴。

“哎呀，你不是说注意吗……”

“我说下次。”

“这不是下次啊？”

“下次来咱妈家里的时候。”

“……”

两人在院子里甜甜蜜蜜，还怕林慕华看到。而实际上，林慕华早在阳台上看了好久了。林素和陶牧之就在院子里抱在一起，你亲我我亲你，腻歪得即使只是看着，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甜蜜。

林慕华笑着看着，实在不想打扰。等林素从陶牧之的怀里下来时，林慕华才说了一声。

“吃饭了。”

母亲的话一响起，刚从陶牧之身上下来的林素急速撤离陶牧之的身边。她脸上比刚才更红了，抬头看向阳台，对上了母亲笑盈盈的眼睛。

林素的心跳得乱七八糟的，她赶紧应了一声，而后收回目光，瞪了陶牧之一眼。陶牧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牵着手和她一起进了房子。

-

林慕华晚餐做得十分丰盛。

她现在在A市找了份家教的工作，除此之外，闲暇时间林慕华就去上上插花课和烹饪课。烹饪课上久了，饭菜做得也是越来越合林素的胃口了。

林素在开开心心地喝着她炖的鸡汤，林慕华看着她，叮嘱着她道：“喝慢点。”

“太好喝了。”林素夸赞着母亲。喝完最后一口鸡汤后，把空碗递给了陶牧之，陶牧之又给她盛了一碗。

“你一直没有孕反吗？”林慕华问。

林素现在已经怀孕六周了，但是吃好喝好，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陶牧之把鸡汤递过来，林素接过来继续喝，道：“一开始怀孕的时候奶奶和妈妈就说了，她们怀孕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这可能是遗传。”

说完，林素觉得有些不对。

“不是，我说孩子……”林素道。

林慕华笑了起来。

见母亲没在意，林素也笑了一声，笑完后，她边喝鸡汤边问母亲：“你呢，你当时怀我的时候孕反严重么？”

林慕华望着林素，道：“不严重。”

听妈妈这么说，林素抬眼看着她，道：“那现在铁定是遗传了。”

“哈哈。”林慕华笑出声来。

见母亲笑起来，林素也随着开心了起来。这段时间以来，母亲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开心，现在她们生活在一起，虽然她依然不能长久地陪伴在她的身侧。可是只是像现在这样，母女俩就很满足了。

一顿饭就这样简单温馨地吃完了。

-

林素和陶牧之成婚后，两人再来林慕华家，都是一起住下的。只是住在母亲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陶牧之自己住，林素则去母亲的房间和她一起睡。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回来后，林素洗了澡，就跑去了母亲的房间。林慕华早在她过来前，就已经躺在了床上，看着换好睡衣的林素，林慕华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看着灯光下柔和的母亲，林素的心里鼓胀胀的，她笑了一声，然后小跑着上了床。上了床后，手臂一把搂住母亲的腰，然后在她身上闻了一下。

“好香。妈妈你越来越香了。”林素跟个小牛犊一样在林慕华的怀里闻着。

抱着林素，林慕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脸颊，道：“小心一点，都快当妈妈了，还这么粘我？”

“那我就算当奶奶了，你也是我妈妈呀。”林素道。

林慕华轻笑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

其实在没有和母亲谈开的那二十年，林素还是受了母亲一些不太好的影响的。比如她会非常地渴望和母亲亲近，渴望和她有身体接触。而且还渴望母亲像小时候那样对待她，就像是弥补她渴望母爱的童年一样。

而林慕华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她这里，她也还是把林素当小孩。抱着林素后，林慕华照例拿了绘本，给林素讲绘本上的故事。

林素嗜睡，她绘本还没讲一半，林素就有些要睡着的意思了。林慕华收起绘本，把她放平，林素被这个动作影响，意识清醒了一些，朝着她怀里拱了拱。

林慕华笑着把她搂进了怀里。

“妈妈。”林素闻着母亲身上的花香，叫了她一声。

林慕华应了一声，林素抬眼看向她，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好妈妈？”

林慕华拍着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目光垂落在林素身上，眼睛里的光芒微微敛了敛。

“你可以去问一下牧之的母亲。”

林慕华带给了林素二十多年的伤害，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母亲。

她说完，怀里林素突然笑了一声。听到她的笑声，林慕华低头看向她，林素的眼睛里盛着星光。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思考过。”林素道。“因为你就算恨那个男人，但是你生下了我，成为了一个好母亲。”

“成为一个好妈妈是女人的天性。”林素道。

“你说对吗？”

林素笑着说出了这番话，林慕华安静地看着眼前笑着的林素。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她填满。

“能成为你的妈妈是我这辈子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事情。”林慕华道。她说完，手放在了林素的小腹间，柔声道。

“而能成为你的孩子，也是它最幸运最幸福的事情。”

林慕华说完，林素看着她，灯光下，母女俩抱在一起，轻轻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林素和陶牧之在母亲家吃过早饭后，就离开了家里去了医院。今天是林素的产检日，两人几天前就约了医生。

林素怀孕后，她的档案建在了一所私立妇产医院。这里虽然是私立，却是A市最为权威的妇产医院。

而林素的医生，早在她怀孕的时候，杭菀就已经联系好了，也是医院里最富有经验的医生。

两人去了医院后，就直接开始了产检。

林素现在的产检还是非常简单的，检查完后，林素和陶牧之就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林素虽然不好怀孕，但是她的身体和陶牧之的身体都是非常棒的。所以对于产检，两人倒是一直没有怎么担心过。

但是等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后，看到医生那不太平常的表情，林素的心还是提了一下。

医生的表情只是不平常，但却不凝重，反而带了笑。他们一过来，医生就把化验单递给了林素，抬眼和陶牧之道。

“两个孕囊。”

医生说完，陶牧之的眸光就是一动。而林素第一次怀孕，又不是医生，被医生这么一说给说懵了。

“什么意思？”林素问。

“什么意思。”医生被她这个问题逗笑了，医生看向林素，道。

“两个孕囊的意思就是，你肚子里会形成两个胚胎。”

“恭喜你啊，你怀了双胞胎。”

林素：“……”

好家伙，陶今也和陶古也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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