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可以洗涤世间一切罪恶的圣光?”被圣光击中胸口毫发无伤的马库斯一脸轻蔑和不屑地看着老牧师盖尔,“显然,你们的主已经抛弃你了,神父。”
“这只能证明你是更加罪恶的魔鬼!”盖尔牧师丝毫不以自己的能力弱而感到羞耻,怒视着对方,可惜他没有更强的能力,否则一定让这个魔鬼接受神圣的审判。
“我知道你们这些上帝使徒的嘴脸,凡是不皈依你们的都是异端和魔鬼不是吗?”马库斯冷笑一声,接着看向一旁惊恐不已的中年人父子,“阿尔杰先生,你觉得呢?如果我答应放过你们父子,那么,你还会认为我是魔鬼吗?”
阿尔杰明显有些迟疑,如果他和儿子都能活命,那么承认对方不是魔鬼又能怎么样?
“不要相信魔鬼的话,孩子,教会的‘苦修士’马上就到了,魔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盖尔牧师顿时慌了,魔鬼最喜欢以美丽的谎言来诱惑世人,偏偏世人最容易被诱惑。
“神父,看来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马库斯哈哈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一只玩弄着老鼠的猫,“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一见面就把你们全部杀死吗?不是因为我的仁慈,而是因为我想等那个‘苦修士’来了,再一起干掉你们,那一定会很精彩,哈哈哈……”
张狂而得意的大笑在整个中殿空间内响起,震得穹顶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盖尔牧师没有回应他,在胸口划着十字,嘴里喃喃自语。
阿尔杰父子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边,不敢有丝毫异动,深怕引来魔鬼的注意。
站在一旁的李学浩没有现出身来,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马库斯既然要等盖尔牧师三人的“援军”,他也正好看一下,教会的“苦修士”是什么样的。
等了几分钟,李学浩突然心中一动,看向了门厅外面,他感应到,有人来了。而且来人不是普通人,身上有很强的元气波动。
等到差不多可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站在原地监视盖尔牧师三人一举一动的马库斯猛然也转头看向门厅方向,那里,一个头发灰白,浑身穿得破破烂烂就披了一件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牧师袍服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人看上去年纪比盖尔牧师还要大,脸上皱纹密布,可能有七十多八十岁了,但骨架高大,尽管很瘦,却一点也没有佝偻枯槁之态。
尤其是一双眼睛,精光闪闪,似乎能洞穿别人的内心。手上提着一把似乎是用白银铸造的银剑,剑柄是个十字架形状,剑身长约一米五左右,两边的开刃却一点也不锋利,不止钝,还磨光滑了,好像怕伤到人一样。
如果不是剑身过长,像这样一把银剑,跟小孩子的玩具没有什么区别。
李学浩却知道,这把十字银剑虽说一点也不锋利,但里面却蕴含了一些特殊的力量,不同于阴阳师的阴郁之气,也和他的灵气大不相同,却与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种通过修习可以使用支配的力量。
而这力量与马库斯身上的死气邪气正好相反,带着一股神圣的气息——当然,对这一点李学浩是不屑的,所谓的“神圣”不过是相对邪气死气而言,在他看来,这种“神圣”的气息,只是比较平和中正而已,和他的灵气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比尔博修士,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见到老人从门厅走进来,盖尔牧师也顾不上向上帝祈祷了,连忙大声叫道。要不是中间隔着一个马库斯,他几乎都要激动地冲上前去。
“主与你们同在!”比尔博修士左手提剑,右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精光闪闪的双目直直地射向拦在中间的马库斯。
马库斯转过身来,将整个后背交给了盖尔牧师三人,一点也不怕被他们偷袭,或许在他看来,盖尔牧师三人根本就伤害不了他,真正给他威胁的,是这个比尔博修士。
“我听说过你,‘圣光十字’比尔博。”马库斯看着对方,眼里有戒备和忌惮,原先说连来的“苦修士”一起干掉的嚣张神态再也不见了,估计是没想到来人会是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连他都没有把握对付。
至于是否后悔,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必多说,魔鬼必须接受审判!”比尔博修士显然不喜欢废话,将十字银剑交到右手上,横举起来,一步一步朝马库斯逼去。
马库斯神情严肃,他没有武器,也不需要,因为吸血鬼的武器就是自己强悍的身体以及爪子。双手一扬,巨大的手掌举了起来,十根手指的指尖顿时长出长长的指甲,足有一寸长短,宛如锋利的爪子。
比尔博修士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没有看到似的,横举着十字银剑迈着沉稳的步伐前进,整个人散发出凌厉肃杀之气。
两边摆放的座椅似乎也被他的气势所摄,开始轻轻晃动起来。
眼见比尔博修士越逼越近,气势也越来越强,马库斯知道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否则他会更处于弱势。
双眼中红光一闪,马库斯大吼一声,整个人瞬间朝前冲去,锋利的双爪高高举起,猛地向下一挥。
“哼!”比尔博修士怒哼一声,十字银剑在右手中灵活一转,快如闪电地劈出去。
马库斯不敢接触那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玩具的十字银剑,因为他知道那是教会的“圣剑”,带有可以腐蚀他身体的圣灵之力,双爪不由一收,从另一个方向抓去,同时十指指尖透出十道耀眼的红光,射向了比尔博修士。
比尔博修士空出的左手握着一个银色十字架,猛地爆出一团白色的光芒,迎向那十道耀眼红光。
红光和白光相撞,彼此碰撞抵消的同时,也在交手的双方之间纵横无匹,凡是触碰到这两种光芒的物体,都会在顷刻之间被割裂、散碎。无论是两旁的座椅还是铺就砖石的地板,就像遭遇了一个小型炸弹的爆炸威力,木片横飞,碎石乱溅。
尘土飞扬之间,马库斯闷哼一声,一条粗壮的胳膊被砍了下来,飞向半空,一蓬殷红的血液在也空中飞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