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昺看布还是崭新的,能看出来确实没用过,便扯下来一条,蒙住自己的眼睛。接着问谭以观,“谭公子可有符笔?你既然有符文灯,当有符笔吧?”</P>
谭以观确实有。他自身不是特别擅长画符,但偶尔也会用,便让人给凌昺拿来了一支。</P>
凌昺拿笔蘸了下清水,示意所有平时接触谭明舟的人都进来。然后他往那块红布上画起了符文。</P>
谭以观从没见过这种符文,上面有云文,还有好多种不一样的妖怪。还有仙神持兵刃斩妖,收妖,十分复杂,看样子并不是一个符文,而是一组。凌昺画起来却行云流水,没有片刻停顿,明明蒙着眼,却很快就把一块大红布画满。</P>
更为奇特的是用清水画的符,可凌昺将这布抖起来的时候,这布上的符文就仿佛是印上去的一般似乎有印迹。</P>
凌昺把这符布罩在桔子树上,从头包到底,底下系上,不让任何一片叶片外露。</P>
接着他把五谷均匀撒在土面上,再把符笔往清水里一涮,把这水倒进花盆。</P>
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落在那盆盆栽里。</P>
谭以观问:“这样就行?”</P>
他的话刚说完,那膨大的桔子树冠似乎开始萎缩。刚包起来时还像个大红灯笼的桔子树越缩越狠,正以他们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还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P>
不一会儿那块红布就抽抽巴巴的堆缩起来。</P>
谭以观暗暗吃惊。</P>
保镖们也瞪大眼睛,下巴差点掉地。自从谭明舟卧床不起,他们也见过不少次各种法事。可从来都是见人做法,不见有什么效果。哪像这个,这简直就跟拍特效电影似的啊!</P>
这时床上的谭明舟突然轻哼一声。所有人齐齐转头,就看到谭明舟的气色明显越来越好,缓缓睁开眼睛。就连屋里那些看着枯槁的盆栽们也都恢复了一定生气,与他们之前看到时截然不同。</P>
一伙人看凌昺的目光顿时带着一丝畏惧和崇敬。</P>
谁知谭明舟这时突然一声抽气,目眦欲裂地看看桔子树,又看看凌昺,“我、我的桔子树!小岳,他、他怎么在这?快!咳咳咳咳咳……快、把他赶出去!快呀!”</P>
谭以观说:“二叔你别急,这事说来话长。你感觉怎么样?”</P>
谭明舟说:“我、我很好。你快、快快把他给我赶走!他就是个祸害!妖精!他在的地方准没有好事!”</P>
凌昺说:“谭居士,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啊!不是贫道你今天就要下地府去会小鬼了。”</P>
他说着把红布收走。大伙只见原本绿得油亮的叶片都枯干发脆了,一捏就会碎掉,落了满布。最神奇的是,凌昺把布拿下来的时候一片叶片都没弄到地上。而那树干和树枝也抽条了不少,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干得一弹就断了。</P>
谭明舟看得一阵肉痛,抓住谭以观的手都快用力得抠进皮肉里了,“小岳,你千万咳咳咳咳咳……千万不能信他说的话!一个字都,都不能信!”</P>
凌昺啧一声,就当没听见。把那些枯死的枝条一根根剪下来,只留下最主要的一小段。结果更神奇的事情发生,原本光秃秃只剩下枝干的桔子树上缓缓发出了两片小嫩芽!看着那么弱小,但又充满了生机!</P>
凌昺这时把所有枯枝干叶放到红布上扎紧,问道:“谭居士,这回感觉可好些?”</P>
谭明舟这才把注意力落自己身上。这一下着实惊得不轻。他其实还是很难受的,毕竟躺了很久的样子。但他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里!他能自主了?</P>
可是之前那一切可都是拜凌昺所赐!叫他怎么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