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想。您是不知道玉川为这事跟我闹了多少回。可这凌昺……我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P>
王玉珊回忆着凌昺的每一个举动,“婵娟跟扶阳被我收服已经近七年了。婵娟身上的控魂术可是我王家的独门绝技,可这凌昺居然那么轻易就能破解,实在是出乎我意料。再说一看方厅跟江副厅就是向着谭以观。他们在明面上不说,其实早就对我王家不满。这次我要是硬把凌昺带走,必定要彻底撕破脸。”</P>
“其实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却一直没好意思问。”</P>
“您说。”</P>
“谭处长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这弟弟再亲,哪能有自己的亲儿子亲呢?再说他有那么得天独厚的条件,您为什么还……您明白我的意思。”</P>
“哼,他?打小跟他那个二叔比跟我亲。我在他们谭家就是个多余的。再说您也看到他的态度了,哪像是儿子对自己妈妈该有的态度?这事一言难尽。”</P>
“也怪我多余问。可惜了,如果他真的能跟您一条心,很多事情就要好办得多。其实我今晚出来,还有件事想跟您说。”</P>
“什么事?”</P>
“我打算退了。一把年纪,也是时候休息休息。这上山下河的事也不适合做,再清闲几年,我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头了。”</P>
“您这是哪的话?”王玉珊说,“这身体不是还硬朗着吗?”</P>
“嗨,硬朗不硬朗天知道,我的腰间盘和膝关节知道。我打算月底开会总结的时候跟厅里说。这会儿先告诉您一声是想让您提早有个准备,看看安排什么人过来坐我这个位置,别到时候让那边抢了先。”</P>
“您就不能再多干一年?”</P>
“工作哪有头啊?我都跟我儿子儿媳妇说好了,也不好食言。”</P>
王玉珊笑笑没出声,却总觉得洪兰这事提得有些巧。怎么偏就在这个时候提出要退?很难不让人多心。</P>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没怎么再交谈,只偶尔会听到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P>
凌昺这边一直在等。后来洪兰先下了车,然后他听到王玉珊冷哼了一声,“老狐狸。最近找人盯着她点。”</P>
没有任何人回应,大约是因为鬼司机的声音收不进手机。</P>
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谭以观告诉凌昺,“准备好,动手。”</P>
凌昺重新凝神,念咒。三张落到桌面上的符再次竖起来,那静下来的杯盘又一次嗞嗞震动。车门明明关着,车里却像有一阵阵风吹过。</P>
婵娟的心又提起来,凌昺拿着画有扶阳生辰八字的招魂符,“扶阳,听我招唤,现!”</P>
车子里忽而多了个鬼影,却不是扶阳又是谁?</P>
“夫君!”婵娟欣喜万状,飘上去便抱住扶阳。</P>
可凌昺等待的夫妻团聚相拥而泣的感人画面却并没能出现,因为扶阳的鬼魂虽然回来了,但是他的意识却又不见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不看人,也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之前的婵娟一样。</P>
“夫君?”婵娟也很快发现了问题,“你、你怎么了?”</P>
“他的意识被控制了。”谭以观问凌昺,“还能破开么?”</P>
“我试试看。”</P>
凌昺再次画符,像之前在厂院里时一样,但这一次却没管用。扶阳仍然无动于衷,而且凌昺还发现一个新的问题,“这下糟了!”</P>
“怎么?”</P>
“王组长发现了。”</P>
王玉珊刚到家便迫不及待要惩罚婵娟跟扶阳,谁知圈着他们的符一碰就碎,两个鬼兵一个都没招出来!</P>
她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火气呼的升腾起来,当即赶到自己的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之前的小绒布盒。</P>
那只断成截的铜链还在。她把它小心放在桌案上,四方摆上四张画好的鬼像,又让人去弄了碗新鲜的鸡血。她把血滴在鬼像上面,接着她去打开窗,让月光照在她的桌案上。</P>
呼~</P>
一阵阴风吹进室内,那鬼像便跟活了一样,啪啦啪啦飘动起来。</P>
与此同时,另一边,扶阳的眼睛忽然变得赤红。他提起银月戟,阴森地笑着看向凌昺和谭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