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瑶叹道:“是的。不过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还是会经常偷偷换过来。我们都在黑暗中待过,就格外明白在阳光下有多温暖,我们也可以分享。后来我认识了小观的父亲,她也有了她的意中人。但那人是个骗子。”</P>
“骗子?”</P>
“嗯。小观的父亲年轻有为,只是看起来吊儿郎当。而那个人却是表面光鲜,温文有礼,实际内里破败。可惜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孩子了。我们差不多是同一段时间怀孕。当时我们都劝她放弃那个孩子,不要跟那人在一起,结果她并没有。她是与那人分开了没错,但是她……”</P>
“惦记您的家庭?”</P>
王玉瑶点点头,现在想想都觉得王玉珊这个姐姐真的很难评说,“她执意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起初都不理解。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其实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顶替我的想法,只不过被我母亲发现得及时,没能施展成功。我母亲把她带到了国外,等回来的时候就说我多了个弟弟。”</P>
凌昺觉得自己见过的事也不少了,可还真没有几件这么离谱,“所以王玉川其实根本不姓王。”</P>
王玉瑶说:“虽然我父亲最终默认了王玉川的存在,但他生下来就发育缓慢,脾气也暴躁,我父亲当时就更喜欢小观,也说过以后让小观继承王家。”</P>
凌昺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王玉珊为什么那么疯狂。无非是“嫉妒”二字罢了。</P>
谭以观天生聪慧,又得了祖传法器来启智,王玉川却先天不良。</P>
本身王家选择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这种做法就有违常理,偏偏被选中的不是她,被感情欺骗的却是她,生下有问题的孩子的还是她。</P>
所有不好的都赶在了她身上。</P>
然而她千不该万不该,为此做出害人性命的事。</P>
凌昺实在是没法同情。这时他隐约感觉到什么,便告诉王玉瑶,“谭以观醒了,您去看看吗?”</P>
王玉瑶思索片刻,“你先去吧。”</P>
或许是多年的空白让一个母亲胆怯了,王玉瑶没动。凌昺大约明白她心中感受,也不强求。他想谭以观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被医生检查着。结果去了一看,这家伙居然在打电话。</P>
他手机明明在自己手里呢,这用的是谁的?!</P>
凌昺问童乐,童乐指白焱。</P>
白焱说:“凌师叔,电话是我师父打过来的。”</P>
凌昺一听是程燕秋,便没急着进去,要进去还得换衣服。</P>
从小窗上看,谭以观还在讲电话,看到他在门外,跟他摆了摆手。</P>
凌昺也摆了摆,谭以观轻笑了一声。</P>
“你笑什么?”程燕秋在电话里说,“凌顾问回来了?”</P>
“嗯。”</P>
“你还真是不遗余力。你把他推这么高,就不怕闪了腰?”</P>
“怎么能说是我推的呢?分明是他自己凭本事坐上去的。”</P>
“少胡扯。你把我叫过来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明白,别以为我看不出来。”</P>
“什么主意?”</P>
“十七厅的事让一个外厅的顾问组长来插手,说出去总归不好听。曹连顺虽然在你们厅里年头久,但他毕竟能力一般,外头有什么大案子也很难让他去办,这个组长他当不了。但这次铜关隧道的事太大,上头一定会过问,必须有个能说明白的人。你要是没受伤,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你受伤了。这种情况,如果不想让我这个外人插手,那凌昺就是最好的人选。谭以观,你到底是真打不过空鹤,还是没有尽全力打?为什么都是受伤中毒,王玉珊死了,乔左乔右死了,你的人都没事?”</P>
“……你们这些擅于看相的人联想能力都这么强吗?”</P>
“到底是我联想能力强,还是你又做了什么手脚,你自己清楚。梁任驰离开铜关隧道之后不到五分钟就晕倒了,你别告诉我他自己下的毒他戴着防毒面具还能把自己毒倒。”</P>
“你就说你抓没抓到他吧。”</P>
“地址发你手机里了。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办。”</P>
谭以观看到手机里果然多了张地图。再转头一看,凌昺换好了无菌服。</P>
刚刚还在说话的谭处长立时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来,手机“啪嗒”掉到了床上。</P>
凌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