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凌昺问谭以观,“问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谭以观说:“明天大概会有结果。如果直接问他反而容易惹他怀疑,所以最好让他主动说。”
袁度猜道:“你暗示他主动投靠你?”
谭以观说:“不然呢?”
凌昺听明白了,“那要不要我现在叫你名字?”
谭以观直接用手指抵了下凌昺的唇,“不用,变都变了,不好好利用一下也未免太可惜了点。一会儿我再见个‘人’。”
车开往一处。
一个小时后,凌昺办公室。
祖师爷威严地坐在供案上,似在审视人间的法度文明。谭以观示意袁度先去休息,让凌昺把装着王玉珊魂魄的符给他,也出去等。
周围都是凌昺亲设的符阵,也不怕王玉珊偷跑。谭以观就靠在凌昺画符的桌子上见王玉珊。
王玉珊已经好些天没见到外面的世界,从黑暗里突然被招出来,一眼看到多日不见的老熟人,迟疑了片刻才问:“舒静,你怎么在这?”
谭以观说:“你猜?”
王玉珊猜不出来。如果是换了个别的地方,她可能会以为舒静是来救她的,可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可能。
“难不成你也是被抓过来的?”
“你说是就是吧。不过这么说来你心里也见不得我好啊?第一反应是我被抓。”
“不是我见不得你好,是你出现在这里本就很奇怪。”
王玉珊毕竟是个鬼,生前又做了那么多损人性命的事,如今不太敢看三清祖师爷,离着祖师爷远远的,“你到底怎么来的?”
谭以观说:“是使计让凌昺救来的,他以为我背叛了主上。不过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些吧?你就不想知道你家里的事?”
王玉珊反问:“我家里什么事?我现在只关心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我想见主上。”
“主上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你要是真想见,起码得帮主上办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想办法查到梁任驰的下落。他自从那次去铜关山就彻底找不着了,主上怀疑是凌昺把他藏起来了。第二,得到谭以观的信任。”
“让我得到他的信任?这怎么可能!还有那个姓梁的,都是因为他我才落到这一步。让我想办法查到他的下落,好让你们把他救出去?那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话虽如此,可我劝你还是别太任性。你就算不考虑考虑你自己,也得考虑考虑王玉川吧?”
王玉珊一听到这里就不说话了,眉心紧蹙,眼底明显带着担忧。
想起自己去铜关山的路上接到的电话,还有自己最后说的那些,她忍不住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谭以观说:“离了你的羽翼,你觉得他会怎么样?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现在是被关着,可外面还有大把想要‘关心’他的人。你觉得他能承受得住这种‘关心’么?尤其是王玉瑶出来了,你猜她会不会放过王玉川?”
王玉珊听得双眼赤红,“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梁任驰在铜关山算计我,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主上的意思?”
谭以观仿佛听到了什么蠢问题,“这个我可没办法回答你,你只能自己慢慢琢磨,想想那事要是办成了谁才是最大的获利者。至于眼下,我只能告诉你一句。”
“什么?”
“活着才有希望报仇,不管是哪种‘活着’。”
“那你呢?你有什么安排?你说你是设计被凌昺救回来的,那他们就真的完全相信你?就没有半点怀疑?”
“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连你都没办法百分百信任我,何况他们。我能单独见你还是因为骗他们说我的镜子能照见亡魂心里想什么。不然你以为我能在这跟你说话?啧,有人来了。”
谭以观说完就要走,王玉珊忽然飘过来问他,“舒静,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什么地方?”
谭以观想都不想地说:“三千镜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