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右拐，慢走不送。”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也不看看自己憋不憋得住。</P>

顺着刘二福的手势看向门口，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哎呀，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成就感吗？”委屈巴巴，又坐回矮柜。</P>

刘二福见好就收，“行吧。陈二牛兄弟，我想听，求你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呗。”</P>

陈二牛高兴了，“这还差不多。”接着正色道：“我可告诉你，府城下来的那个曲朝四是个狠人，听说之前得罪他的，或者他看不惯的，都被他咔嚓了。”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P>

“他家在府城很厉害？”</P>

“厉不厉害也就那样吧，曲朝四有个姐姐嫁给知府做姨娘。这些年曲家借知府姨娘的势，在外头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陈二牛越说越气愤。</P>

“怎么，他得罪你了？”</P>

“可不嘛，要不是他，我能在这待着？还一待就几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说着说着就沮丧了。</P>

“那你，确实有那么一点可怜啊，我都有点同情你了。”</P>

“哪里就一点，是‘很’，‘很可怜’好吗。不过你用不着同情我，因为马上就要轮到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可听说了，你得罪了曲家，我舅也就是金掌柜也得罪了曲家。不过曲家肯定不敢对我舅下手，但你吧，没权没势还没钱，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为上。”</P>

陈二牛真觉得刘二福这人挺好的。自己在钱庄工作这么久，除了自家舅舅，没人会提点自己。</P>

但刘二福就不一样了，熟悉后你会发现，你问的问题，在他那都可以得到解答，他也愿意解答。甚至会引导你展开讨论，其间，再加入针对这件事的很多新奇想法。认识刘二福这么久，自己真是受益良多。</P>

所以，对这样一个帮助过自己、又跟自己很合拍的人，陈二牛是真不希望他有事。</P>

这蛋糕不动也动了，“这曲朝四不会针对我家人、或者跟我关系好的人做什么吧？”这才是刘二福最担心的。</P>

“那倒不会，曲朝四这人就这一点好。但他真就只这一个优点，你可千万别放松警惕。”陈二牛加重语气提醒道。</P>

只要不牵涉家里人就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P>

担心有什么用？担心只会让自己失去平常心，看不到真正的危险。</P>

“你可上点心吧，没事躲他远点。”</P>

“我上心着呢。可我这都招惹上了，我躲他，他就能放过我？只怕会变本加厉吧？”</P>

陈二牛没招了，“说的也是啊。”</P>

“本来就是。说说吴老先生吧，怎么今天没过来？没出什么事吧？”</P>

“当然是不满意我舅把账册交给曲朝四做了，昨天他们还在家吵了一架呢。今天吴老就赌气不过来了。”</P>

“行吧，那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出去把门带上啊。”</P>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不送客留着吃饭啊？</P>

陈二牛愕然。但陈二牛是什么人，是你让我走我就走的人？当然不是。一肚子话还没说完，他怎么可能会走？</P>

于是，话痨本痨，继续唠。刘二福也被迫听了曲朝四的生平害人事迹，金壮壮对阵曲朝四的光辉事迹，曲朝四他姐的生平事迹，曲朝四他爹的生平事迹。。。反正陈二牛把他知道的都给刘二福唠了。</P>

烦得刘二福在心里直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