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半来到北辰元思面前,与北辰元思四目相对,一个在想我倒要看看这个神棍能玩出什么花样,另一个则是在想我该如何才能掌控这个手握百万梦魇军的家伙。
“齐王!”
“教头!”两个人互相问候,随后是四目相对的哈哈大笑,皮笑肉不笑,笑得假且令人毛骨悚然,良久龙一半才说道:“齐王怎么看青洲人?”
“好战,残忍,对中洲觊觎已久。”北辰元思经年累月行走在边境,对青洲人是了如指掌,又听龙一半问道:“那敢问齐王对此次叶字营北上青洲怎么看?”
北辰元思拍了拍椅子说道:“我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喽!”
“难不成齐王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权势会被分化吗?”龙一半叶殿话重重的戳中了北辰元思的心坎,他虽然在先王面前许下重誓保北辰政百年无忧,他虽然立志将北部边境打造成铁桶防线,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年过半百的年纪了,会不会临了临了把自己最后的荣光也失去?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北辰元思故作不知的问道,龙一半解释道:“我是个草民,所以我不怕得罪哪位大人,更不害怕君上责罚,所以我敢说。”
“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我要说的其实齐王心中早已了然。”龙一半似笑非笑,手中那些那把油亮的手杖,手杖发出淡淡的光芒,北辰元思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邱佩然,可是太后并没有瞧自己一眼,只是面带微笑的喝着茶,突然北辰元思觉得太后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让这个神棍一样的家伙在这里胡乱说话呢?他是在想不明白这个叫龙一半的家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回过神来对龙一半说道:“你直说吧!”话音刚落急忙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左右看了一眼手中茶杯说了一句,“怎么他娘的不是酒呢?”
龙一半接着道:“青洲早晚会南下,君上的安抚与联盟早晚会成战争的导火索,端木秀德雄才大略一心想要的是整个天下,欲取天下必先定中洲啊?”此话一出北辰元思险些没抓住手中的茶杯,良久才说道:“此事也是你能讨论的?告诉你有百万边军在,谁也别想逾越北部边关,谁也不行!”
话到了这里邱佩然原本悠然自得的煮茶喝茶突然戛然而止,龙一半急忙说道:“不知齐王是喜欢站在太后这边,还是愿意站在君上那边?”
北辰元思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这是挑拨离间!”话应未落已是偷偷的向邱佩然瞄了过去,邱佩然依旧煮茶倒茶喝茶,反反复复的重复着手头的动作,然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教头今日所言皆代表哀家。”
听了这话的北辰元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良久才说道:“我都来了,教头还不明白我站在哪边吗?”
“那在下闲话少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借刀杀人这个典故吧?”龙一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说着,邱佩然停下了手头动作说道:“教头,别卖关子了,夜深了,风太凉哀家这身子骨受不了。”
龙一半缓缓鞠躬行礼,起身后便是换了模样,“时机依旧是关键,叶字营转战千里之时就是借刀杀人的绝佳时机,那时候青洲会南下,齐王只需放他们南下,围困都城之时我会带领铁血军团与青洲人里应外合,到那个时候最近的魇洲不会发兵救援,唯一有可能救王的只有定洲司马誉。”
北辰元思眉头紧皱,问道:“青洲人怎么办?”龙一半笑着道:“进了中洲的青洲人,还能跑的起来吗?到那个时候还不是看齐王的心情?”
听了这话北辰元思哈哈大笑起来,拍手称快,道:“好一个借刀杀人,刚一个引狼入室,不仅完成了太后的宏愿,还能一举消灭青洲铁骑,好!好!好啊!”说罢一口饮尽杯中茶,他北辰元思不关心谁当这大梦王朝的王,也不关心会死多少人,他只关心自己在大梦王朝过的舒服与否。
北辰政就是让自己不舒服的君王,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自己,北辰政要分化自己权力,要瓦解掉自己的兵权,对于一个戎马半辈子的人来说就如同骑在自己头顶撒尿一样难受,总想着善始善终,生在军武便退在军武,虽然自己也觊觎过王位,可是每次看到老皇帝夜不能寐,每次见到愁容满面的老皇帝之时,北辰元思都会打消念头,曾经的自己与老皇帝里应外合整顿朝堂,如今却是一去不复还了啊。
如今的北辰元思实在不能忍受这么一个年轻小子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什么都要管什么命令都是不过脑子的下达,却从来不曾关心、不曾尊敬一下自己这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