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镇的风沙该是整个中洲最大的存在,叶未凉围着端木平的囚笼走了一圈,笑着问道:“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
“你他娘的有种就杀了我!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因为你更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端木平靠着囚笼的一边百无聊赖,语气满是嘲讽与挑衅。
叶未凉淡淡一笑,说道:“自己已经是困兽,就不要动你那些歪脑筋了。”说完用制式刀敲了敲囚笼,说道:“还挺结实,不知道你那个至铁山的兄弟能不能来救你?”
端木平突然坐直了身体,双手死死的抓住囚笼的栏杆,面目狰狞且狼狈,狂傲又有一些嗜血,“老子用不着任何人救,有种杀了我,要么就把这该死的囚笼给我打开,老子定会杀了你。”
“你小子还真是危险,我险些中了你的激将法。”叶未凉淡淡一笑,接着说道:“看来你为了活命是不择手段啊?”
端木平咬牙切齿的问道:“我他娘的想活下去有什么错吗?”
“那你又为何来中洲做这个质子呢?”叶未凉明知故问的嘲讽着,端木平破口大骂道;“我他娘的也想有选择,可是我没有!”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出来的。
叶未凉突然愣了一下,世人说的没错,百姓有百姓的苦,帝王家有帝王家的愁啊!龙傲天一边舀着酒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还不忘喊道:“快来喝啊!这可真是好久啊!”
端木平一听惨淡一笑,收回情绪不紧不慢又好似故意的说道:“就不怕死在垂镇吗?”
听了这话陈先林叫停了叶未凉,提醒道:“叶帅,我觉得这小子说的有道理,毕竟这里是垂镇,齐王想要动手做的了无痕迹简直是太过容易了。”
叶未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锦衣不良人已经出了事,他们就好比没有眼睛的盲人,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一边前行一边摸索着黑暗。
龙傲天大大咧咧的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陈先林听后急匆匆走了过去,一把将龙傲天从车马上拉了下来,骂道:“肥龙,你给老子下来!”
“我说伍长,你拉我做什么?难不成这酒肉就放在这里不成?”龙傲天没有好气的说道,陈先林骂道:“肥龙,你他娘的给我记住了,北辰元思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罗河也不是咱们看到的那副德行,他们奸诈,比谁都奸诈,就我们这几个脑袋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叶未凉拍了拍陈先林的肩膀说道:“别说了,既来之则安之。”说完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道:“或许现在的罗河已经在点兵了,或许这酒、这肉里面已经下了毒,只等我们吃上一口,然后他们就等着第二天给我们收尸。”
龙傲天一听急忙吐了两口,“呸!呸!呸!我说叶帅,有这么严重吗?两国交兵还要互通战帖呢,怎么他们动手竟会如此卑鄙?”
“胜利面前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这是战场,是会死无数人的战场。”叶未凉神色凛然,似乎许多事情他都察觉到了,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北辰元思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兵卒已经围在车马面前,叶未凉见下属皆是个个垂涎三尺的模样,手一摆示意可以上手了,众人见状欢呼雀跃一哄而上,有人大喊着,“这酒绝了!”,“这牛肉香!”,“竟然还有如此美佳肴啊!”
叶未凉见状只是淡淡一笑,此时此刻就算真中了计,那么这些吃过美酒佳肴的兵卒也不会遗憾了吧?
篝火已经点燃,酒也过了三巡,叶未凉却依旧清醒,他依旧在担忧端木平说的话,兵卒们狂欢至此时,自己怎么也不能太过放肆,龙傲天不知吐了多少次,带着众人奔走在营地之间。
时而大声高歌,时而泪流满面,时而惆怅未来,时而悲痛回忆,陈先林端着酒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会在什么时间点发生,看了一眼同样没有头绪的叶未凉说道:“叶帅,你也在担忧吗?”
叶未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总有一种不安,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添补这份不安。”
直到现在叶未凉才发现贾行与白瑜的重要程度,心道:倘若贾行或者白瑜在,那么这点事是不是一下子就能看个清晰透彻呢?
“叶帅,别想了,他们两个现在都不在,整个营地,带脑子来到这里的可能只有他端木平了。”陈先林虽然痛恨端木平,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比脑力端木平这个小子远远在他们这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