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行清了清嗓子说道:“黄侍衔不必怀疑,倘若敌人全力进攻,不顾生死,那么梦回城甚至连五天都撑不住。”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北辰政若有所思,好一会才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谁能来解救梦回城的危机啊。”
寒风萧瑟,南下的路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好走,青洲铁骑留下的防线以及烧毁的城池,屠杀的民众数不胜数,叶未凉惊恐了一路,一路南下一路都在谩骂青洲人的残忍。
林又堂闻着空气中飘来的焦味,险些恶心的吐出来,满地都是烧焦的尸体,满地都是一片焦黑,乌鸦在地上极不情愿的吃着烧焦的肉,那些手臂早已经被烧成了焦黑。
突然又有游骑兵急匆匆的奔回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言语间似乎被吓破了胆子,甚至连行礼都忘记了,慌张的说道:“叶帅,前方……前方小的不忍直视。”
林又堂急忙问道:“前方怎么了?”那游骑兵突然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叶帅,是万人坑!万人坑!”此话一出叶未凉也坐不住了,眉头紧皱心情更是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所谓万人坑就是成千上万人被坑杀在一个坑中,到底有多惨,有多触目惊心都是后话,此时此刻叶未凉心中的愤慨再也按耐不住,大吼一声,“所有人都给老子听好了,敌人南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他们的目标是都城梦回,他们想覆灭大梦王朝,倘若让青洲人攻破梦回,那么现在我们见到的场景就是梦回城的下场,我们都是大梦王朝的兵,梦回更是我们的故乡,我们中洲儿郎能眼睁睁看着家乡被屠戮殆尽吗?”。
“不能!”叶未凉的梦魇军吼声震天,连绵数十里而不绝,叶未凉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万人坑前,只见脚下深度足有一丈,堆满了尸体,有守备军的、也有平常百姓的、甚至还有老人与妇女、坑宽度只有五丈,可是长度却一眼望不到头。
叶未凉双目赤红,忍着愤怒与泪水,看着惨目忍睹的景象,一字一顿的说道:“林又堂听令。”
林又堂挺身而出,双眼早已被仇恨充满,低吼道:“叶帅吩咐。”
“带一万人迅速南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你见到的青洲人都给我肃清,一个不留,降者皆杀!”寒风阵阵,林又堂缓缓起身,阴险的笑道:“末将领命!”
白瑜也是怒不可言,可是心中焦急也是难以掩盖的,毕竟他们都是梦回人,这时候一小波兵卒撕心裂肺的哭号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叶未凉面前,哭喊着,“叶帅!这里是我们兄弟的家啊!该死的青洲人,竟然屠杀了所有人!叶帅我们要报仇,请让我们兄弟跟着林将军去吧。”
“请叶帅准许,小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说完擦了擦通红的双眼,泪水早已经划过脸颊,一行十多个人皆跪在叶未凉的面前,叶未凉拍了拍面前兵卒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们的心情本帅能理解,因为我叶未凉与你们的心情一样!”
“林又堂并不是与敌人拼命去了,而是为我们趟路,大战在即,每个人都别想苟且偷生,倘若没有必死的决心,那么中洲必败!中洲也一定会被青洲踏平,敌人虽然是我们的几倍,但是作为中洲人,身为梦魇军怎么能屈服?又怎么能让敌人的铁蹄肆无忌惮的践踏我们的土地!”叶未凉慷慨陈词,叶字营兵卒瞬间被点燃,仇恨也好,家国情怀也罢,现在的他们皆红了眼,敌人敢来犯,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又堂整装待发,一营的兵力集结完毕,轻装上阵,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只说了一句,“随我拯救家园!”而后便没有多说一个字,骑兵上马轻装上阵,整队人马消杀之气弥漫开来,杀气腾腾直冲云霄。
这时候一小队人马悄悄的加入了林又堂的队伍,林又堂并没有追问,他知道那一对人马是偷着加入自己的,他们的家园已经被毁掉,甚至连亲人朋友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心如死灰的人心底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报仇,把敌人挫骨扬灰。
林又堂的骑兵队一路南下,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黎明前夕便看到了青洲铁骑的新营地,这一定是他们刚刚占领的城池,大量骑兵队伍经过的痕迹已经被林又堂踩在脚下,血肉刀兵的气息迎面拂来,林又堂知道,青洲铁骑应该是刚刚打赢这场战斗。
林又堂整顿军队,站在山坡之上冷冷的看着脚下的营地,青洲人没有住进城池,而是在城里堆满了柴火,浇满了火油,只等待夜里十分放一场大火,然后点亮整个中洲。
“所有人都有了,不管生死,拼尽全力,杀光他们!”林又堂一马当先俯冲而下,骑兵队人人染满鲜血,经历过鲜血洗礼的骑兵如同潮水一样从山坡上俯冲而来,青洲人急忙吹响了号角,骑兵队伍开始慌张的整军,可是哪里来得及抵抗林又堂的急速冲击。
一个照面青洲人便被装了个人仰马翻,战马踩着泥泞的土地,鲜血与泥土混在一块,原本绿意葱葱的草地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样貌,鲜血碎肉残肢断臂满地皆是,有青洲人的,也有中洲人,更有叶字营兵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