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海登上了折返鹤洲的大船,在船上的他一直都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修习苍穹剑诀,最后他依旧没能坚持住自己,毕竟苍穹剑诀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自己地扛不住诱惑,大到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修习其中的高明剑招。
油灯昏暗,海水虽然波涛汹涌,可是大船内部却是异常平静,西海一直都是波涛汹涌的西海,或许只有这纵横西海的大船才有勇气横跨天赐海峡吧。
借着昏暗的油灯谢四海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破旧的剑诀,苍穹剑诀四个大字深深的吸引了他,这就是当年独领风骚的剑诀吗?这就是能够破开鲛人鳞甲的剑诀吗?
只有一指厚度的剑诀,翻开第一页便能闻到陈旧书页的味道,旧书的纸张略厚一些,不过依旧没禁得住岁月的蹂躏,或许只要稍微一用力书页就会破掉一样,谢四海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翻看。
刚看完第一页谢四海便觉得一阵头昏脑胀,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起初他只觉得是大船在晃动并没有在意,没多久双眼便开始花了起来,眼前的书页如同在动一样。
视线开始模糊,谢四海急忙揉搓一下双眼,强忍着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翻开了第二页,苍穹剑诀共分三式,其中就包括那天击退鲛人的那一剑,名为开天式,然后就是快剑冲天式,讲的是从天而降的快剑,不过变化万千,与那破晓一剑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最后讲的是闭天式,谢四海还没有看清楚便鼻孔流血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脑子虽然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双目赤红如同瘫在了桌子上一样,嘴巴张合几次也没能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血翻涌越来越难以自持。
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谢四海整个人都去通虚脱了一样,满头汗水不停的喘息粗气,脸色苍白更无一点血色,双臂却在不听的颤抖,心险些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良久谢四海才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苍穹剑诀真是邪门。”说到这里谢四海竟然把刚才看到了所有内容都忘了,愣了好一会又想去翻书,手已经伸到书边上却又收了回来,谢四海扪心自问,刚才就已经很危险了,自己还有勇气翻开吗?翻开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一连串的问题都出现在谢四海的脑袋里,左思右想之后谢四海不得不将苍穹剑诀收入怀中,或许自己没有修习苍穹剑诀的命吧?
想到这里谢四海摇头苦笑,当时真应该好好问问石平平,他是如何修习破晓一剑的,谢四海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石平平他不识字,所以才能学会那破晓一剑?”
说完自己都笑了,看了一眼苍穹剑诀还是决定将其收入怀中,然后又自嘲一翻,说道:“不识字?怎么可能?不看文字,不修习心法口诀又如何懂得了剑意?没有剑意又如何凝聚剑气使出威力强大的剑招呢?”
想到这里谢四海又自问一句,“难不成这苍穹剑诀非比寻常?”谢四海想到这里又把剑诀掏了出来,仔细打量之后依旧没有勇气将其翻开,让苍雄与黄安来试试?又怕丢掉为师的尊严,无奈只能将苍穹剑诀收入怀中。
天色渐渐放亮,谢四海一夜未眠,走到甲板上的时候只有船老大一个人在观察潮水与海浪的情况,谢四海打招呼道:“船老大也是一夜未眠吗?”那船老大认识谢四海,急忙行礼回答道:“谢阁主醒这么早啊?我这是习惯,别人做总是不放心。”
“还有多久能到鹤洲?”谢四海伸了个懒腰,本想着搭把手,却见船老大手法熟练便断了念头,自己一伸手会不会耽误了船老大的工作进度?
不知过了多久船老大才慢悠悠的问了一句,“谢阁主这些年可没少往中洲跑啊!”
“是啊!跑了不下四趟啊!”谢四海一边说一边面露难色,跑了这么多年,许多船老大都已经熟悉了自己,甚至在这些船夫口中自己已经成了神人,不仅是白光降世之下唯一的活人,还是瀚海剑阁最年轻的剑主,谁能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竟然成了船夫们无事之时的闲谈,甚至还被传的神乎其神,有些人竟然私底下称谢四海为鹤洲第一高手,更有甚者还称之为整个云荒大泽的第一高手。
每次听到有人这么称赞自己的时候,谢四海都会觉得不合适,打从心底的觉得不合适,甚至只要有人谈到这个话题,谢四海都会有意岔开。
船老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观察海浪的涌动,海水的澎湃用力拍打着大船,大船杨帆远航风雨无阻,云层渐渐被朝阳撕裂开来,一缕光线直接照在海面之上,一人一船一缕光,谢四海此时的内心无比平静,伸手拥抱海风与第一缕晨光的时候,突然被肆无忌惮的海浪拍打击中,谢四海急忙摸了一把脸脱口说道:“早上的海水还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