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总得有人干，冤种...”，容北书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总得有人当”</P>

陆川却看穿了他，啧嘴摇头：“这么多年来阁主何时亲自下过场？阁主向来都是执棋者，一直都是在幕后推波助澜”</P>

陆川说着，有些委屈地嘟囔：“自从遇见公主，阁主就成棋子了”</P>

容北书知道陆川是在为他打抱不平，所以即便他说的话刺耳，容北书也并没有生气。</P>

容北书唇角微扬，耐着性子开口：“你觉得除掉一个人需要什么条件？”</P>

陆川认真回答：“证据啊，这也是阁主为何扩大势力，收集朝臣把柄的原因”</P>

“不，除掉一个人靠的是顺势而为，只要顺应趋势，没有证据也可以制造证据，这些人总有一天是要除的，他们是兄长变法路上的绊脚石，是公主夺嫡之路的荆棘”</P>

容北书的目光平落远方，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P>

“既然可以借天子之势，那我当这把刀又如何？”</P>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在宣示誓言，还带有一丝决绝：“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为他们荡平前路”</P>

容北书面向门口而坐，越过这扇门，在十丈之外，他所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流入了墨玖安的耳朵。</P>

悦焉复述完，神情变得有些复杂。</P>

一直以来，她只是把容北书当作公主实现理想的工具，从未把他划入自己人范畴。</P>

但是经过这一晚，容北书在悦焉心里的形象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P>

墨玖安定定地望着那扇门，鬼使神差地迈步走去。</P>

软底长靴一步步踩过雪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P>

屋内的容北书察觉到动静，眸光一凝，沉着声道：“有人”</P>

陆川立即进入了戒备状态，起身走向门口，打算查探外面的情况。</P>

周围有子时看护，他们不应该让人靠近才对，除非这个人没有敌意，或者是自己人。</P>

容北书如此想着，吩咐陆川：“开门”</P>

陆川听命行事，视线触及墨玖安的那一刹，陆川立即弯腰拱手，同时还退到了一边。</P>

朔月寒冬，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外头的雪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P>

而她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身雪白披风，内着淡蓝色衣裙，却比这雪景还要耀眼夺目。</P>

容北书急忙起身，望见她的那一刻，他眼底闪过一缕惊喜，而他的心也随之漾起一阵柔软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