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索性不再隐瞒:“是,我是喜欢乐儿。早在成婚当日我便说过,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于你,我问心无愧。”
孟清浅气得站起来:“于我问心无愧,那乐儿呢?”
“我对不起乐儿,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娶她了。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把这个秘密深埋心底,你如果真的把乐儿当朋友,我也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免得乐儿受伤害。”
“你要是真的怕乐儿受伤害,又怎么会那么对她!”孟清浅红了眼睛。
萧桐愣住,没想到她真的还在计较那日跳下碧湖救人之事,有些不悦地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没考虑别的。更何况我与乐儿从小一起长大,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自小就没有十分计较。”
孟清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个女儿家的清白毁了,你就如此轻描淡写?”
有这么严重么?萧桐愣了愣:“流言蜚语也只是一时的,只要不去理睬自然也就平息了。”
“你……”孟清浅气得肚子疼,心里更替乐儿委屈,她的一生只怕就毁在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手里。
萧桐见孟清浅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紧张地上前扶住她问:“怎么了?”
孟清浅强忍着不适,用力甩开他:“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这还闹得没完没了了,萧桐气得转身就走,还没走出房门,就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孟清浅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萧桐被她的模样吓到,立刻跑了回去紧张地问:“孟清浅,你怎么了?”
孟清浅只感觉肚子里有人在用刀绞着她的血肉,疼得她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桐把她拦腰抱起,小心的放在床上:“你忍一忍,我去叫大夫来。”
孟清浅却死死抓住他的手,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去……叫稳婆来……我快生了。”
“好。”萧桐立刻赶了出去。
不多时,一大群婢女鱼贯而入,薇止抓住孟清浅乱挥舞的手,焦急地问:“公主,你怎么了?”
孟清浅只觉得小腹绷紧,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在肚子里扯她的内脏,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我……我的肚子……好痛啊!”
“这可怎么办啊,雪霏姐姐。”薇止急得六神无主。
雪霏也没照顾过产妇,心里紧张得很,只能一个劲地给孟清浅擦汗。
“啊……”突然,孟清浅死死抓住她的手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出一声惨叫。
雪霏往她腿上一看,惊叫道:“羊水破了!”
孟清浅的肚子像被人揪成了绳一般得疼,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挣扎,小腹有一股坠涨感伴随着疼痛一波一拨地袭来,痛得她几乎昏厥。
幸好这时,住在王府的太医已经赶了过来,雪霏立刻用一块帕子盖住孟清浅的手腕,然后抓着她的手腕伸向床帘外,太医赶紧上前搭脉,一碰到孟清浅的手就惊叫不好:“快请稳婆,王妃要生了!”
“啊……好痛啊!”孟清浅双手捂着肚子,痛得在床上直打滚。
太医又道:“快去按住王妃,不能让她伤了肚子。”
薇止立刻上前按住孟清浅的双手,然后用干净的白布塞住了她的嘴巴,雪霏在一旁握着她的手道:“公主你别怕,王爷早就去请稳婆了,马上就到了,一定会没事的,你千万不要乱动,会伤了孩子。”
孟清浅点头,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却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动。她的嘴被白布塞住了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几声呜咽。薇止看她受苦,心里着焦急,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罪。
终于,萧桐带着稳婆赶来了。一群未经人事的婢女七手八脚地给稳婆递毛巾、送热水,把孟清浅的床边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稳婆都差点给闷死。
幸好这位稳婆经验丰富,当即就把所有无关人等赶了出去,只留下来两个看起来比较镇定的小丫鬟给她递热水和剪刀。萧桐想要留下来帮忙,但还是被稳婆推了出去,只能在门外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