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子对她们也无法了,偏过头看越前南次郎:“南次郎,你想喝红酒吗?”</P>
越前南次郎想了想,连超级有钱的大小姐都当成宝贝的红酒,一定不负盛名,不试一下太可惜了。</P>
“想。我就喝一口,就一口,伦子。”他如同往常那般对伦子“卖萌”道。</P>
伦子对他几乎能说得上是百依百顺了,但凡不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他,所以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P>
只是强调:“不许贪杯。”</P>
“嗯。”</P>
他接过藤原枫递过来的高脚杯,凝视着其中光彩耀人、惹人沉迷的液体,还没喝呢,便觉得有几分恍惚了。</P>
不过是靠近了一点,迷人的香气便宛如盛开的花朵般渐次绽开。</P>
愈发深沉,如同欲望。</P>
一旦沾染,便难以逃离它的掌控。</P>
它会以一种极快地速度蔓延开来,侵蚀你的身心。</P>
直到你心甘情愿地跪下,对它俯首称臣。</P>
直到你献上所有,包括生命、尊严还有爱。</P>
越前南次郎缓缓睁开双眼,却见所有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他。</P>
他不明所以:“你们……”</P>
松风雅月最先反应过来,笑了几声来缓解尴尬:“我们还以为你没喝就已经醉了呢。”</P>
越前南次郎不会知道,当他沉迷于红酒的香气中时,众人似乎也迷失在了他所构建的幻境之中。</P>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起来,究竟是他不能喝酒,还是他不能当着人的面喝酒。</P>
太具有蛊惑性了。</P>
那时在他的身上,仿佛能清晰地看见他身上有欲望在缠绕、浮动与伸张。</P>
他没有对松风雅月的言语提出质疑,眼波流转之间轻笑道:“确实不是凡品,难怪是秀园的心爱之物。”</P>
说话时,眼角眉梢似是被红酒香气晕染,漫出了极致的温柔。</P>
历经三十余年了,对华国文学知晓一二的松风雅月此时才明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是何等意境。</P>
原来世界上是存在这种人的,勿须多余的言语和动作,天生便可撩乱人心。</P>
他手中的存在已经不仅仅是红酒这种液体了,于手腕轻微的摇晃下,成为欲望与诱惑的寄存。</P>
仿佛一旦饮下,便会进入一个未知的、光怪陆离的、非凡人可以轻易抵达的世界。</P>
如同他所承诺过的,只喝了一口,越前南次郎便将杯子放回到餐桌上。</P>
于口腔之中萦绕且经久不息的香气令人心神摇荡,这让他产生了想要永远留住的愿望,尽管明知不可能。</P>
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很乖的把装有剩余红酒的酒杯推还给伦子。</P>
伦子抚摸着他的脸庞,担忧道:“这上脸得也太快了。”</P>
喝下酒之后不过隔了几秒,那红晕便在脸颊上浮现出来了。</P>
他就着伦子温热的手蹭了蹭,笑得更为天真:“我还好。”</P>
伦子一直都是很怜爱他的:“我给你舀碗汤。”</P>
“嗯。”</P>
在伦子面前他一直是很听话的。</P>
他们两人之间有非同一般的信任,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有对于彼此的深爱。</P>
这与爱情无关,而是命运使然。</P>
他们注定殊途同归,于某个时间节点相遇。</P>
同样失去所爱之人的悲伤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P>
他们给予对方乐观的微笑,而自身的悲伤则被有意掩藏。</P>
他(她)受了太多苦了。</P>
我要对他(她)很好。</P>
他(她)应该重新得到幸福。</P>
两人都是如此想着的。</P>
“汤还很烫,我喂你吧。”</P>
伦子端起汤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汤,细心地吹了吹后,往他的唇边送。</P>
“这……这……伦子,我自己来就好了……”</P>
越前南次郎说话都结巴了,如果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话,那他岂不是真的就是一个five?</P>
虽然他很没用,但也没堕落至此啊。</P>
还有,伦子,这不是在自己家,这是在秀园家啊。</P>
你这样做,秀园他们会觉得我们很奇怪的。</P>
“你忘记上次没睡醒将热汤洒在腿上的事情了。”伦子的目光中带着不能忽视的指责,“还好没直接接触到皮肤,最后只是被烫红,涂了几天药膏就好了。”</P>
“也多亏了龙马的反应快,扶住了已经洒了一半的汤碗。某人当时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P>
“又没有事。”越前南次郎嘟囔着。</P>
伦子可不管他的小情绪:“要吸取教训。”</P>
“总之你现在喝了酒,做什么我都不放心。”</P>
越前南次郎闷闷地喝了伦子递过来的一勺汤:“我知道了。”</P>
之后伦子不停地给他夹菜他也不管了。</P>
反正伦子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P>
这直观的画面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喂兔子”。</P>
嗯~有点新奇诶。</P>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伦子的朋友们都很和善友好。</P>
大概也就这一次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了。</P>
反正自己只是被伦子附带着过来的,就算有失礼的地方也没关系。</P>
这么想着,想要随心所欲的念头生长的愈发茁壮了呢。</P>
到最后,除了泷川贵介脸色如常,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醉意。</P>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P>
越前南次郎一字一句地念着,然后拍拍松风雅月的肩膀,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P>
“你看看,这首诗写得多好啊,你祖父真是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P>
松风雅月朝着他挥了挥手:“南次郎,你就只说我,柿子挑软的捏,是不是你?嗯?”</P>
越前南次郎来气了:“我在夸你你听不出来,果然是喝醉了。不理你了,哼。”</P>
“别,别生气。”</P>
松风雅月扶着略有些昏沉的额头,却还自以为精力充沛,玩心大起,扯着越前南次郎的袖子,像是被同化了一样也露出一个单纯的笑脸。</P>
两人仿佛都被降智了。</P>
哦,不对,越前南次郎本来就没什么“智”可以降。</P>
其他人看到两人酒醉后这般模样,都笑了起来。</P>
“你别烦我。”</P>
越前南次郎一下拍开他的手,说了一句“大坏蛋”,显然还没有消气。</P>
松风雅月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了,像是罩着一层薄纱。</P>
他听不清越前南次郎具体说的是什么,却极为敏锐地感知到这人怕是没说什么好话,像是在骂自己。</P>
于是也不和他客气,直接上手捏住他脸上的肉。</P>
“疼,你做什么?”</P>
越前南次郎急了,他最怕的就是疼了。</P>
松风雅月脸上一个得逞的笑:“让你,额,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