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望舒回到府上本想与陶陶一同用晚膳,却听墨之说少夫人已吃完回房,而没藏蕙兰为了照顾黎青也已早早的吃完了饭。</P>
穆望舒挥挥手让墨之先行下去,自己一人在前厅面对一整桌菜,自斟自饮。</P>
直到夜风吹得厅前有些寒冷穆望舒这才回房,然而一进房门便看到陶陶坐在床前面无表情。</P>
“你可知赵祯被软禁了?”</P>
“那又如何?”穆望舒早就会猜到陶陶因为此事与自己闹别扭,只是他没有想到一见面竟会说起这个。</P>
“你和他明明是朋友,为什么要设计他?”陶陶不喜欢他总是这么风轻云淡的样子,如此冷静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P>
“他身为大宋天子,回自己的寝宫为何不能走正门?”穆望舒也不恼,一双眸子透着清冷,反问陶陶。</P>
“他虽贵为天子,可政权并非在他手上!那些难处你应该比我清楚!”陶陶心里明白,穆望舒那晚的专门嘱托无非是因为自己与赵祯出外饮酒。</P>
“这世间难处太多,不去面对那便永远都难。”穆望舒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而是脱了外袍打算休息。</P>
“想必他被软禁,是你所希望的吧?”见穆望舒坐到床前,陶陶依旧不依不饶。</P>
穆望舒不怒反笑:“陶爷聪明一世,怎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明白,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卑劣之人吗?”</P>
陶陶一时哑口无言,想来他忙了一天一回来还被自己兴师问罪,着实有些不妥,却又碍于面子不想多说。</P>
穆望舒执起她的手轻轻握住,言语之中透着几分伤情:“你若对我的关心能有对他的三分,也不至于如此想我。”</P>
“可很多事情你从来都不曾与我说起,我又如何能够了解。”陶陶没有抽回被握住的手,因为她知道一旦抽回那便是真的伤了他。</P>
“赵祯年幼继位每每出宫却都是偷偷摸摸,如此行径虽说是谨慎小心却也不乏畏惧之意。身为天子岂能如此怕事?”</P>
“毫无实权只能隐忍,难道要以卵击石鱼死网破?”以赵祯的心性,想来也是不忍与太后正面冲突。</P>
“若说登基之初如此隐忍也就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要一直隐忍下去?况且太后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会废黜另立他人?说到底是他对皇权没有欲望罢了!”人的软弱往往会习以为常,其实真正要去反抗起来便没有做不到的事。</P>
“这朝中还有一位八贤王,在文武百官之中颇有威望,若无十成把握岂能意气用事,倒不如蛰伏起来等待时机。”陶陶没有想到穆望舒对朝中之事竟然也那么了解。</P>
“机遇都是自己创造的,岂有等来的道理!他与太后正面交锋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是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况且居于高位之人总是一边防范着被推下高台,一边期待着有人能一决高下,想来太后也是如此。”穆望舒温柔的解释一番,希望陶陶能够明白。</P>
“你的意思是说太后想早日还政于他?”陶陶大为所惊,据坊间相传太后自从先帝去世后野心十足,颇有几分夺政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