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者的引导下坐在靠背椅上，陈阳翻开菜单，然后立刻递给程大事。

“嗯，嗯，这些，这些，我全都要！”

不同于略带拘谨的陈阳，程大事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对着菜单疯狂电击着。

陈阳拘谨的是这里的环境，程大事不爽的是自己的遭遇，反正此时的二人心情都一般。

“对了，我还要酒，给我上酒！”

侍者退下前，程大事提醒道。

他这是打算一醉解千愁了。

在战场上，喝酒是常事。

不同于大家觉得先锋队应该是粗茶淡饭，过得十分凄惨，真正的先锋队过的生活十分丰富。

有酒有肉，只要是在正常范围内的要求，先锋队全部都会满足。

以前程大事从不喝酒，但被身边人带的，也学会了心里难受的时候喝上一瓶，一觉醒来，该上战场的上战场，都不留遗憾。

不到一年的时间，程大事已经忘记了身边换了多少茬人，所以活着回来之后，程大事总觉得活着好像不是在为自己而活，他是在为了那些不愿死却不得不死的战友们而活。

陈阳坐的板正，他在想着今晚去张成安家后的行动。

程大事坐的随意，他在想自己现在活的是否与回来时的初衷一样。

二人之间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侍者送上第一份肉串，烤羊肉。

两个白色的瓷盘上放着厚厚一层羊肉串，每一块都粒大饱满，被烤的滋滋冒油。

“这是取自科沁羊的后腿肉，不经过任何腌制，保留了食材原本的鲜味，两位请慢用！”

侍者彬彬有礼，为两位客人介绍，二人的钱花在了哪里。

“吃！”

程大事对这是什么羊的肉不感兴趣，直接拿起一串就开撸。

陈阳见状也拿起来一根，还没放到嘴边就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肉香味。

放到嘴里，咬开被烤的焦脆的变成，里面被锁住的汁水就在陈阳嘴中爆开，满口都是羊肉的鲜味。

反观程大事，每一口都随便嚼了两下，然后囫囵吞下，根本不在乎这是什么味道。

“留在城卫军吧！”

陈阳突然来了一句。

“嗯！”

程大事嘴里塞着羊肉，应了一句。

接下来二人就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不断地往嘴里塞着吃的。

酒上来之后，程大事也没有让陈阳一起喝，只是自己坐在椅子上，不断往嘴里倒。

这叫喝闷酒，以前在先锋队每有一位伙伴离开，以前一起喝酒的伙伴们就会喝一场闷酒，都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说话，不停地喝。

陈阳也没有多说，只是坐在位置上不停地吃。

还是实力太弱，地位太低。

所以面对危机只能不断后退妥协，到最后陷入赌一把的境地。

他现在心里很难受，比之前面对那些事情的时候都难受。

二人走的时候程大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倒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对不起你们”“我真的能行吗”之类的话。

陈阳将其扶到肩膀上，在侍者的帮助下走出了门。

见到侍者已经回去，陈阳带着程大事到了一处偏僻点的小巷，心中纠结该怎么将程大事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