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怔怔地看着黑板上的字——“五条悟,可真是个大笨蛋啊.....”</P>
又怔怔地仰头看着眼前的硝子。</P>
硝子的眼睛和神色一直是懒懒的,倦倦的,对很多事情都没有激烈的反应和情绪,即使当初得知自己叛离咒术高战,也是神色如常轻描淡写。</P>
相比高专时期,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五条悟,夏油杰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硝子的心思——但他始终确定,硝子是善良的、温柔的,可信任的好友。</P>
这份信任在他刚刚得知,咒术高专的众人选择将五条悟的尸体作为战斗工具,而硝子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确实产生过一丝动摇:</P>
他不敢相信硝子对于这样的行为会无动于衷。</P>
可夏油杰也试着去说服自己,硝子作为非战斗人员,面对这样的危急时刻,缺乏足够的立场和力量提出反对意见。</P>
她是个只能治疗、帮助别人,而无法伤害任何人的咒术师。</P>
因此夏油杰终究不忍心对硝子有太多责备和怨念,那毕竟是他们昔日的好友,无论如何夏油杰也不舍得对硝子抱有敌意。</P>
但内心终究是有着一丝不满的。</P>
而如今,硝子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出现在五条悟的生得领域。</P>
那最后的一丝丝责备、不满、怨念都荡然无存,只剩下见到旧友后的平静,以及随之袭来的,无尽的疲劳和无力。</P>
夏油杰甚至无法相信,这样的眼睛,会做出支持使用五条悟尸体的决定。</P>
可疑问也随之在夏油杰内心升起——硝子怎么会在这里的?并且,这应该是哪个世界的硝子呢?</P>
如果只是五条悟生得领域中的一个记忆投影,那她显然不应该具备和五条悟的“意识”对话的能力,也不应该见到自己后反应这么淡定。</P>
更不应该知道现实世界中咒术高专的众人对五条悟做的事。</P>
而她更不可能是现实世界中的硝子——否则她也不会将咒术高专的众人称为“他们”。</P>
更何况,如果是现实世界的硝子,看到复活的自己,怎么也不应该这么淡定吧?</P>
“你准备这样坐到什么时候呢?”</P>
硝子慵懒而平淡的声音唤回了夏油杰的思绪,伸手到夏油杰面前,示意将他拉起。</P>
依旧是睡不醒的眼神,依旧是似有若无的笑容。</P>
窗外的光影投在硝子的侧脸和短发上,恍如隔世,又如此熟悉。</P>
“看来我猜的没错,后来的我们......关系确实不太好啊......”</P>
夏油杰的心神微动,这句话......是“镜中世界”的硝子!</P>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P>
硝子耸肩:“我也进来有一会儿了,刚才天空上有个人在大喊大叫,听起来像是禅院扉间,我都听到了。”</P>
夏油杰颇为意外,他不曾设想到硝子也会被悟拉入生得领域,更不曾想到被硝子听去悟惨痛的遭遇。</P>
破败仓库中的对话犹在耳边,夏油杰一时间有些无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