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东边那几座山的通道在一些地方急剧攀高,在山脊岩石峥嵘处蜿蜒盘旋,迫使反抗军不得不排成一列行走。里基-卢比奥独自走在前面,这样他就能确保队伍不走错地方。他不时得指出林中道路正确的方向,对于一个有常年向导经验的他来说,这实在不算什么。
但对于一双没有训练的眼睛来说,通道却不明显。树林很浓密。从岩石缝隙中坚强生长出来的树木,在顶上推出了厚实的树冠。林中漂浮着片片薄雾。
紧紧深入到岩石缝隙中的树根在他们攀登陡峭山势时给他们提供了抓手借力的地方。他的腿因为在幽深的通道里大坡度攀爬而疼痛起来。
卢比奥不知道一旦他们到了山中后该做什么。他曾经想他们穿过法塔林协会的控制区域后就可以执行自己的计划,但现在自己也不清楚后续的计划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觉得这样一头撞进山中寻找那些躲避法塔林协会的人有点愚蠢。他们到了山里后,下一步是做什么?站在那里四处查看,勘探出那群人在那里建立了村庄然后就去找到它?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主意?他们可没有时间这样毫无目标的四处游荡,希望他们会有机会发现什么。没人会等在那里告诉他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他们来到一片陡峭的岩石滩。通道直直的从中穿越而过。卢比奥观察了一下地形。从旁边绕过去要比攀爬这片岩石滩容易得多,但法塔林协会可能的追捕会在任何时候出现这个念头让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通道从石滩上穿越必定有理由。他先走了上去,然后拉起老人的手,帮助他登上岩石滩。
卢比奥回头望着他们离开的森林,那片森林对他来说就像家一样。阳光照射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上,看起来非常美丽。然后他望向左边,那些棕色部分,那些死亡和正在死亡的树木站在了它们健康的邻居中间。
直到今天早晨他发现了茎藤并被它刺伤,他从来就不知道那些茎藤来自那里,并在森林中蔓延。他很少到森林边缘去,那里离法塔林协会的势力太近了。有些人甚至不会接近他藏身的那片森林。
一些猎人或是林中小路的旅行者会接近那片森林,但没有人会如此深入。他们占据的那片森林现在意味着死亡。自从瘟疫爆发以来,据那些村民说,一旦走进森林,不仅丧失生命,还有灵魂。况且那些瘟疫产生的突变体会阻止人们靠近。
最终,卢比奥带领反抗军爬出了那段山脊,并且把马匹几乎完好无损的拖了上来有一匹马不幸从岩石上滑了下去,摔断了马腿,只能作为晚餐。
卢比奥带领队伍又前进了大约一里,最终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这里有一条很小的溪水,却足够让他的部下们饮用。临时营地很快便被搭建起来,他们将会在这里度过夜晚。以便第二天可以早早启程,继续他们的旅途。
卢比奥勒住马,厌恶地望着前面。太阳一小时前就升起来了,但笼罩在前方山谷上空的雾气却不肯消散。这个悲哀的国家笼罩在这雾气编织成的阴冷潮湿的毯子中。他的人分散在两旁的树木中,在树木造成的黑暗阴影中隐约可见。
在他前面一百码的地方,森林变薄了,土地向河边倾斜。远处的地形是泥地、灌木丛、稀疏的草地和一大片看上去便令人不愉快的沼泽地。
好在现在是冬天,沼泽地的一部分被冻住了,变成了泛着某种油光的坚硬土地。再往前走一英里,沼泽地终于陷进了浮肿的沼泽里。在这条没有完全被冻上的河的一个宽阔的拐弯处有一座结实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