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二十磅的屠宰用的铁块在兽人如同牛一样的力量的手臂推动下,砍向了恩纳苏-赛夫。这致命的一击足以把一匹全副武装的战马劈成两半,更不用说一个只有一件薄薄的羊毛大衣保护的人了。
这是兽人督军第二次惊奇地眨着眼睛,但这一次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那把巨大的剑没能把他的敌人劈成两半。它甚至没有碰到那个人。这次失败是因为公爵用手抓住兽人的拳头,挡住了剑的横扫。公爵开始从兽人督军自己的剑柄上撬开他的手指,兽人惊恐地哼了一声,这一壮举连兽人原始的大脑都无法理解!
兽人怒吼着,用拳头猛击公爵。那人松开了兽人督军的手臂,躲进了粗糙多节的皮肉下面。那个兽人督军另外一只手臂挥了过来,猛烈地冲击在另一只手的指关节上划着一道深深的沟。突然,兽人督军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地后退着。
公爵扑向那只正在抽筋的怪物身上。像黑暗丛林里的野兽一样,他向兽人猛扑过去,用膝盖顶住了兽人的肚子,迫使他倒下去,他痛苦的喘息,就像风从他身上吹出。兽人督军还没来得及反应,恩纳苏-赛夫就用他爪状的手指抓住了兽人的下颚。
阿基坦公爵用力一拉,就把兽人的下巴从脸上扯了下来。
肮脏的献血从怪物残缺不全的脸上喷了出来,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兽人督军扔掉了他那把超大的剑,把他那野蛮的逞能行为抛到一边,纯粹的恐惧吞噬了他的大脑。兽人转身逃离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逃离这个疯狂的人类,那个人类以怪物般的力量与自己战斗。
不过兽人只跑了几步,公爵就跳上了他的背,双腿跨在他的腹部。兽人督军用爪子抓那个人,想把他宰了,但公爵无视了兽人的奴隶。恩纳苏-赛夫冷冷地抓住兽人厚重的头骨两边。公爵猛地一扭,把怪物的脖子扭断了。
兽人督军又走了几步,然后他那巨大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石头地上,抽搐着,死亡慢慢地降临到他身上。公爵把自己从尸体中挣脱出来。他茫然地看着战场。人类和兽人早就都停止了战斗,这样他们就可以观看兽人督军和人类贵族之间的野蛮战斗。而现在,人类和兽人都用恐惧和敬畏的表情注视着他。
兽人发出了不再抱有幻想的刺耳尖叫声,他们为了逃离这个用赤手空拳杀死他们领袖的可怕男人时,他们选择了四散奔逃。怪物们在恐惧的逃亡中抛弃了武器和掠夺欲望,在逃跑时互相踢来踢去,谁也不愿意被抛在后面,面对与他们的兽人督军相同的命运。
公爵的封臣们则迟迟不愿接近他们的领主。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甚至连杜兰特伯爵都对这种情况的猜测产生了恐惧。恩纳苏-赛夫能猜出他们的想法。他们想知道是否有什么可怕的灵魂夺走了他们主人的身体,或者这个被邪恶灵魂占据的实体会像对付兽人一样残忍地袭击他们。
他们的恐惧是对的。
恩纳苏-赛夫低头看着他的双手,双手沾满了兽人油腻的鲜血。他感到内心有一种可怕的渴望在燃烧,一种令人厌恶的饥饿在他的脑子里轰鸣。他颤抖着,开始用手捂住脸。他要同那种强烈欲望作斗争,同那种要他舔去手指上的污物的可怕的冲动作斗争。
公爵的意志最终获胜了。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倒在地上,那没有被满足地可怕的饥饿感退回到无意识的黑色角落里。
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杜兰特伯爵的声音,他在敦促他的仆人们帮助他们遭受重创的领主。
再一次,陷入黑暗的阿基坦公爵祈祷他忠实的仆从让他去死。
这样噩梦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