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刺骨,白恩拉紧了斗篷,让斗篷的下摆覆盖住骑在马上的双腿,他转头看着矗立在法塔林营地正北方约四里处的庞然大物。这就是比尔巴利城,看上去像是玄武岩铸造的巨大堡垒,从远处望去就如黑色的獠牙,里面居住着法塔林协会建立以来所遇见的最强大的敌人。当然,这跟法塔林协会建立的时间太短也有关系。坐落在河流的出海口处,比尔巴利永远不会有被彻底包围的危险。哪怕是玛格瑞塔联军拥有庞大的兵力,可以像尘埃一样轻易地击溃伊斯塔尼亚任何一支军队,也不能、或者不愿去面对比尔巴利城的坚固城防。
自从这场战争开始以来,白恩一直坚持努力让自己有足够好的睡眠,在这场胶着不前得令人厌倦的围城战中,这是唯一能够让他心情愉悦的好事。至少他是这样说服自己的,毕竟这是一种多少有些渎职的行为。当然,事实远非这么简单,不过诚实面对自己从来就不是白恩的优点。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白恩整夜都无法入睡,骑马站在第二天法塔林大军所在战场位置上的一座山丘顶端。坚持陪伴他的只有维克多一人,其他负责护卫或者布置魔法阵的人都已经按照白恩的吩咐,轮流休息过了,而维克多之所以能坚持,白恩认为或许跟他的年纪有关。
“天亮了。”昏暗中露出了一排黄牙,随着太阳的光芒出现在地平线,他的轮廓也显露在白恩面前。维克多望着初生的太阳淡淡地说道。
“是的,”白恩则把注意力集中在后方营地已经开始醒来的士兵们身上。他们在黎明前便醒过来,然后在第一缕阳光中吃过早餐后便开始来到战场列队。
维克多光溜溜的头和带着伤疤的前额都挂满了汗珠这倒没什么奇怪的,维克多即使在冰窖里也是大汗淋漓。他歪着脑袋,自鸣得意的表情中混杂着些许轻蔑。他那双小而黑的眼睛盯着白恩。
“我很好奇,”维克多盯着白恩背上的剑鞘,他咧嘴笑着问道。“为什么夜枭要把他的剑鞘交给你保管。”
“谁知道呢,”白恩撇了撇嘴,“从比尔巴利围城开始他就这么做了,似乎是某种迷信,能为他带来好运?”
“那么,他在哪?”维克多用目光在四下寻找了一遍后问道。
“不知道,据说是某个秘密策略。只有玛格瑞塔国王和科尔多瓦伯爵知道他在哪,负责什么。”白恩回答道。
“但是我没看错的话,法塔林的所有骑兵都不在这里,他带走了吗?”维克多继续问道。
“是的。”白恩简单地回答道。
“很有趣,”维克多用一只手揪着胡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