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伙计,”弗里茨-冯-哈尔施塔特说道。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把手放在他的长剑柄。他很有信心。他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剑客,他的对手只有一把短刀。“只要我喊一声,我这里就有六个圣殿骑士会冲上来。他们会把你的头给我。”
“也许他们会对你和老鼠人合作,并把你和它们之间的往来记录下来的事实感兴趣。”白恩微笑着说道,对方比自己想要的蠢一些,竟然认为自己没做好准备就敢留在这里。
白恩的话使冯-哈尔施塔特感到寒心刺骨。他不知道那个老鼠人的先知是已经在房子里了,还是即将到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能冒险召唤那些圣殿武士。他们是令人放心的反畸变体战士,但他们的热情也延伸到处理类似老鼠人这样的事情上。
“伙计,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位首席法官狡辩道。当他从剑鞘中拔出剑时,剑刃响了起来。
“恐怕我知道。你看,那天我在下水道里看见你了。我亲眼看见你了。当我在黄金玫瑰里再次见到你时,我几乎不敢相信。”
那个人似乎很有把握。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他必须死。当冯-哈尔施塔特靠近时,让他的剑尖指向地面。他微微垂下肩膀,用来防备对面的突然袭击。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清沟工人。”白恩用左手挠了挠脸,说道。
“你不可能是。清沟工人不可能在黄金玫瑰吃得起饭。”他说这话时,冯-哈尔施塔特顿悟了。“法尔海姆跟你是什么关系?”
白恩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好像对方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你想要什么,伙计?钱吗?晋升吗?两者我都可以安排,但这需要时间。”他越来越近了。当这个男人看到自己变得这么胆怯时,他似乎放松了一点。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
“不,我想要你的脑袋。”白恩突然说道。
就在白恩说话的时候,冯-哈尔施塔特像蛇一样迅速出击。令他吃惊的是,那个男人挡开了他的一击。钢铁在刀刃相交的地方产生了火花。白恩一脚踢中了冯-哈尔施塔特的小腿。他的腿突然疼痛起来。正当那个男人猛冲过来的时候,他刚刚设法往后退了几步。他知道他必须保持距离,以便利用他的长剑的长度来获得优势。
对方的速度比冯-哈尔施塔特所预计的要快得多,那柄短刀干净利落地刺向他身上的关键部位,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意。他不得不格挡每一次的进攻。
双方的剑刃盘旋着,转动着,像大师一样精确地寻找着机会。刀刃转动着,在两盏灯的阴影里闪闪发光。他们移动得太快,眼睛跟不上,用自己的生命舞蹈,在对方的防御上寻找漏洞。冯-哈尔施塔特一边满意地咆哮着,一边用手指戳了一下白恩的胳膊。他在那个男人的眼睛上方割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很快血就会滴下来,弄瞎他的眼睛。两人都喘着粗气。但是弗里茨-冯-哈尔施塔特知道他会赢得这场决斗。他可以感觉到它。他会暂时让自己保持防御状态。这只是简单地等待一个时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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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古尔听到楼上有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跳舞。沉重的靴子砰地一声踩在石头地板上。好吧,好吧,他想,幸亏他来得正是时候。似乎冯-哈尔施塔特的敌人已经追踪到他的老巢,甚至现在还在暗杀他的过程中。
暗杀在老鼠人的政治游戏中有一段漫长而光荣的历史,坦古尔很想让事情顺其自然。让那个人类死去会满足他心中的小小恶意。尽管这个想法是令人愉快的,但他还是不能让自己享受这种乐趣。它会过多地干扰这个伟大的计划。
他踢了碎骨者一脚。这个巨魔和鼠人的混血种把它血淋淋的口鼻从残羹剩饭中抬起。它冲着他咆哮,发泄被打扰进食的不满。坦古尔瞪着它,让他的奴隶感觉到他的意志。那老鼠怪物慢慢地站了起来。他们从地窖里爬出楼梯,朝楼上的战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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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恩不得不承认,也许这根本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把这归咎于自己曾经看了太多的英雄故事。他一直想演一出那种英雄与诡计多端的恶棍发生冲突的情节。当然,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他充当了太多次诡计多端的一方,总是想反转一下角色。
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剧本进行。而这将是关系到他小命的故事。他的胳膊被冯-哈尔施塔特造成的疲劳和伤痛灼烧着。他习惯于双手持刀,当一只手中没有武器的时候,他并不了解怎样运动它,但对方完全不同,战斗中的各种小动作弄的他空着的手很难受。
他迅速地把头扭到一边,以甩掉他额头上淌下来的血,这对一个和他的对手一样熟练技巧的剑客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红色的血滴溅到桌面上。白恩松了一口气,因为冯-哈尔施塔特还不够快,没有抓住刚才的机会。他的呼吸急促而吃力。听起来像风箱的声音。疼痛妨碍了他动作的流畅。
冯·哈尔施塔特的长剑似乎无处不在。是那把剑改变了一切。白恩相信,如果手中武器的长度相等,他就会占据上风。甚至他再多带一柄匕首也会改变现在的情况。但事实并非如此,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白恩已经开始后悔没有带着那柄长剑了,即使他的剑术远远不及对方,但哪怕是‘风魄’本身的锋利程度,也能让他轻易的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