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进进出出几十次,才将众人运送完毕。
一行百余人又在森林中摸索了半月之久,才狼狈不堪的走了出来,若不是大家机警,早就有伤亡了,也不知哪来的那么些妖兽横行。
出了森林,众人便兵分三路,呈‘品’字型往北面的丹会搜寻而去,期待着大师伯是误了行程,能半路遇上。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打探着消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到了丹鼎宫附近,终于砰着见过大师伯之人,说是月余前便往南疾驰而去,不知踪影。
这下众人倒犯了难。
三路人马一路排查而来,若大师伯真的已在月余前就途经此地,怎么着也到了丹阳山附近,可他们却并未遇上,难不成三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毕竟是丹境强者,哪怕中了埋伏不敌对方,起码也会留下些许讯息。
就算是遇着了妖兽,也该有打斗的痕迹才是,可这一切都不曾出现。
“怎么办?”陈广问着侯德胜。
侯德胜扫视一圈,“想必大家都猜到了,三个大活人月前就途经此地往宗门而去,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截了道。眼下我们再排查一遍,尽可能的摸清大师伯的行动轨迹和具体时间,然后再做打算。”
于是众人又各自散开,像张大网一样四散而去。
消息传至丹鼎宫,陈嗣只当是别个宗门也起了同样心思,想通过那憨子之嘴,获得《丹经》的内容,暗道自己杀伐果断,提前动了手。
虽未毕其功,却也没叫外人得了好处,心中不免得意。
侯德胜等人虽长居山脚,接触之人不少,可丹鼎宫与丹阳宗不睦,并无多少往来,多以低阶子弟传话为主,因此并不识得侯德胜他们。
丹鼎宫对侯德胜的试探不闻不问,倒叫侯德胜狐疑起来。
按说,丹鼎宫嫌疑最大,如此多的陌生人在周边转悠,该早起了疑心才是,眼下却是寂静无声,到底是真与他们无关,还是欲盖弥彰?
又过了几日,众人终于摸清了大师伯秦兴业的活动轨迹。
“经过打探,大师伯在丹鼎宫北面不远处听闻宗门有变后,留下两位师兄在后先一步往南疾驰,应是想早一步回到宗门。”
另一人道:“路人只见得大师伯离开,以后就再无消息,不过有件事却极为蹊跷,就在大师伯着急赶回宗门时,丹鼎宫也涌出十余名高手不知去向,那宫主陈嗣也在其中,几日后方从东面返回。”
“东面?”
侯德胜心下一紧。
那里可是迷雾沼泽,再往里就是妖族地界的十万大山,过了山后就是寂灭海,丹鼎宫的人去那干吗?
一来一回几日路程,按照正常速度,怕是已到了迷雾沼泽。
那里,又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吗?
“走,留下一路继续探查,其余两路寻着踪迹,往迷雾沼泽方向排查,我倒要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人马分开后,速度就快了起来。
终于,侯德胜他们在迷雾沼泽边缘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只不过只有攻方的印记,并无另一方信息。
又搜寻几日,他们便发现了一条腐烂的胳膊。
而上面破烂不堪的外衣,正是大师伯秦兴业出门时所穿的那件黑色炼丹服。
寻着了踪迹,本是开心之事,可大伙心中却无比沉重。
胳膊已经腐烂,观其程度,再联想丹鼎宫众人的行迹,傻子也知是他们所为。
不过侯德胜不敢肯定的是,他师父究竟是生是死。
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丹鼎宫掠去,对方为了得到《丹经》,只会叫他受些皮肉之苦,性命当是无忧的。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贸然上门讨人,任谁都不会认的。
于是,侯德胜在迷雾沼泽又寻了几日不见更多信息后,才一面带着人往丹鼎宫而去,一面派人回宗门报信。
这次的去而复返,引起了丹鼎宫人的疑心。
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四处打探,时间跨度近月余,再不警醒就说不过去了。
陈鑫咬牙道:“哪里来的人,神情闪烁贼眉鼠眼的,在附近转悠了近一个月,仍在打探着那憨子的消息,其中怕不是有隐情,我看要不抓个探探口风?”
已经恢复过来的陆天远却摇了摇头,仍有些疲惫道:“他们中有好几个丹境修士,怕是不好抓,眼下还是以静待变,免出差池的好。”
陈嗣也摆着手拒绝了儿子的建议,“先探明这帮人的来历再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于是丹鼎宫终于采取了行动,两伙人相互防备着,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