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住几天吧。”王燕芬松口道,看向丁洛妙和张长弓,“洛洛放假了,弓子怎么也回来了?听栋子说你们不是挺忙的?”
丁洛妙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一抹惑色,“不是都放高温假了吗?栋子、诚子、柱子都没回来吗?”
呃?张长弓摸了一下鼻子,没有即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道:“也不是强制性放假,愿意继续干的,会给高温补贴,所以他们三个不愿意回来,想多挣点儿钱。”
一向以反应快著称的张长弓,若不是心中真有鬼,定不会做摸鼻子的小动作,丁洛妙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没再追问。
王燕芬倍感欣慰,“栋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努力挣钱了。”
申玲玉却是很心疼丈夫,“这傻子,钱虽重要,命更重要!等晚上打电话得好好说说他,别光知道傻干,实在太热了要请假。”
这小媳妇不错,还挺知道疼人,最憨的人最有福,想想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过得最好的当属韩春栋,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夫妻一心,真是羡煞单身狗。
张长弓看向拿着西瓜正啃得欢的丁洛妙,什么时候她能像韩春栋媳妇这样对自己,他就觉得人生圆满了。
从韩春花家回来,走在村中的小路上,路两旁的树葱葱郁郁,遮挡着阳光,营造一路阴凉,在炎热的夏日下,竟不觉得燥热。
丁洛妙走几步哼一声,见她神色阴沉似是生气,那“哼哼”声让张长弓一再侧目,“怎么了,竟气出猪叫?”
丁洛妙抬腿踹他,“你才是猪呢?撒谎猪!”
张长弓一头雾水,“我哪撒谎了?”
“你不是说放高温假吗?”
“是呀!”
“其他人怎么没放?”
“这么多年,没日没夜的干,我给自己放个假不为过吧?”
……
想到他自初中毕业,跟着父亲外出打工,一年到头没有假期,有时候过年都不见他回来,忽然有些为他心疼。
“弓子!”丁洛妙轻声唤他。
“嗯!”张长弓一个字应承得缱绻缠绵,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紧紧地凝视着丁洛妙。
丁洛妙被他这幅模样,弄得心惊肉跳,忙避开眼神交流,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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