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韩春花听着九个月大的肚子还在养殖场里干活,今天在她喂牛时,谁知一头牛挣断了缰绳,将她顶翻在地,被紧急送到镇上的医院,因羊水早破,胎盘早剥,需要剖腹产,镇上医院没有这个技术水平,医生建议将她送到上一级医院。
韩春花的婆婆嫌剖腹产的费用太贵,尤其要到县医院,费用就更贵了,不愿意去,还埋怨她活活干不好,身子身子照顾不好,生个孩子还矫情。
丁洛妙此时气得何止是头顶冒烟了,心中的熊熊大火快要把她给烧蒸发了,哪有这样狠心的婆家,韩春花在他们家过得简直是人间炼狱。
张长弓正在家里筹划盖房子的事情,接到她的电话,安抚道:“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开车过去。”
张长弓一路飙车过去,路上狂按喇叭,车后扬起阵阵飞尘。平时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五六分钟便开到了。
二话不说,抱起韩春花便放在后座上,丁洛妙连忙坐了进去,在车里安抚着韩春花。
张长弓一把揪过正好要向前抗议的韩春花的丈夫王大旺,塞进车里。
王大旺挣扎着想下车,被他一脚又踹了进去,“你再敢出来,冒头一下我踹你一脚。”
王大旺见他凶狠的样子,往里缩了缩,吓得再也不敢下车。
不理会韩春花婆婆的哭喊阻挠,开车扬长而去。
他们镇的位置离县有些远,反而离市里更近,开车一路狂飙进市第一人民医院,他们这里最好的医院。
张长弓押着王大旺一通签字,然后搜他的衣兜,竟只翻出了五百块钱,这哪够做手术的钱。
他们家还真刻薄得可怕,媳妇生孩子,兜里就装这么点钱,他们是有多不在乎她的生死。
王大旺受不了他们冰冷的眼神,怯怯地解释道:“反正肚子也只是个丫头片子,”
“你咋知道是丫头?你带她偷偷去查孩子性别了?”
……
“你……你可真行!”丁洛妙实在对他失望透顶,既然字他都签完了,也没他啥事了,懒得跟他再说半句话。
张长弓又掏出两千,加上王大旺的钱,交上费用。
张长弓拥着丁洛妙,站在手术室外等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手术室里传出婴儿的啼哭,丁洛妙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那一瞬,丁洛妙忙冲过去,看到医生怀里抱着的婴儿,皱皱巴巴的,脸上还有白色的胎脂。
“谁是孩子的父亲?”医生问道。
丁洛妙转头看向坐在长椅上的王大旺,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上来抱孩子的意思。
她伸手指了指王大旺,对医生解释道:“孩子的父亲智商有点问题,现在估计吓傻了。还是把孩子交给我吧,我是孩子的小姨。”
医生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远处孩子的父亲,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坐着,便将孩子递给了丁洛妙,“虽然早产,但孩子的身体指标很健康。大人正在缝合伤口,也会很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