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谢宝闻言,大惊失色,原本以为简溪村如此偏僻,梁军最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后才能搜寻到此,届时村中青壮都已离开,剩下一堆老弱妇孺,相信梁军也不会过分相逼,可如今来得太快,村中仍有小半青壮来不及逃走。忙让小娃娃在前带路,走时还不忘叮嘱麻云华躲藏起来,千万别被梁军发现。
麻云华看着谢宝远去的佝偻背影,心头一暖,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自嘲道“想我麻云华年少成名,跟着大将军立下多少还没干了,何时喝过这等粗制劣酒,不曾想如今却喝上瘾了!”原本已经打算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国事的麻云华叹息一声,躲了这么久,该来的还是来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打下一番事业的时候,岂能碌碌无为,况且谢宝等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遭遇祸事,万不可袖手旁观。
将酒坛扔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麻云华大笑着朝村口走去。
走到村口时,只见一名年轻将领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十几名梁军手持战刀,虎视眈眈。谢宝站在一群人跟前,拱手作揖“几位军爷,我是本村村长,不知军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马上那将领随意挥动着马鞭,趾高气昂道“我大梁早早便张贴出告示,征召各地青壮入伍,尔等竟敢不从,难不成是想抗命么!”
谢宝惊恐道“小人实在不知情啊,还请军爷莫怪。”
那将领笑道“哦?原来小老儿不知情啊!”之后使了个眼色,命手下去村中搜查。不多时,手下士卒返回,在那将领身边窃窃私语。
后者冷笑着看着谢宝,厉声道“小老儿刚刚说不知情,那为何村中青壮不足半数?分明是早早得到消息,四下逃命去了!大胆刁民,竟敢率众抗旨,来人,将这群刁民全都抓起来,发配充军!”
那十几名梁军闻言,晃动着手中的战刀,狞笑着走向人群,谢宝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忽然间,远处劲风划过,走在最前一名梁军捂住眼角,倒在地上痛苦哀嚎,鲜血从指间不断渗出,又是“嗖嗖”几声,余下梁军应声栽倒,骑马将领怒道“是谁!可敢出来一见!”
这时,一直躲在别处暗中观察的麻云华走了出来,手里还掂着几块碎石,他本就是梁国神射手,极擅射术,飞石更是不在话下,弹无虚发,可念在同为梁军的份上,留力三分,并未下死手。
骑马将领见麻云华身形魁梧,浑身散发着杀伐之气,悄悄咽了咽口水,握住战刀,冷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公然抗命,擅伤士卒,理当问斩!”
麻云华冷笑道“大梁律我可比你清楚的多,从未听过打伤士卒需问斩,倒是你,欺凌弱小,擅抓百姓,搬弄是非,按军律当责杖三十,你可知罪?”
那将领心中一惊,暗想到此人必然来头不小,便小心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麻云华冷声道“你先别管我是谁,我且问你,你是谁的部下?朱旺将军还是叶百野将军?”
那将领皱起眉头,心道此人既然认得昔年两位大将军,当是梁国旧部无疑,便回道“两位大将军已先后战死,我乃荆州军蒋副将部下滕飞,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麻云华笑道“蒋副将?可是蒋宗保?哼,你回去带个话,就说有位老朋友在此地等候,让他速速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