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进心中明了，惊慌失措的人们大多是被三名金边黑衣人以某种方式控制住，而疯狂的人大多是主动投靠黑衣组织，不管以何种原因。

而直接晕过去的？额，精神力太差？

惊慌的人们到处乱窜，而主动投靠的人们则正在疯狂地大笑，笑得瘆人，笑得穿透夜空，笑得直不起腰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文进一脸平静，望着眼前的这副闹剧。沸腾的人群逐渐平复，理智重新回到他们心中，除了某些人仍旧在大笑之外，大多数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些人注意到了明显服装明显不同的文进。一位中年男子穿过人群，走到了文进面前，张开嘴，强装镇定，声音却明显发颤地问道：“这位姑娘，你可知我们为何在这里？”

你才是姑娘，你们全家都是姑娘！文进脸色一下子变差，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男的。”

中年男子一惊，看了看文进的脖颈，发现了明显的喉结。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双手抱拳，不失礼貌地问道：“抱歉，这位壮士，你可知为何我们聚集于此？”

你们全家都是壮士！文进低声咕哝一句，没有回答中年男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难道不记得了吗？”说罢，他双手负在身后，装出一副高人模样。

中年男子愣住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的记忆只停留在丢掉了活计，走在大街上……然后，我想想，我只记得有人在我的耳边不停地诉说着什么，但具体的话语却模糊不清。”

说罢，他叹息一声：“真是糟糕的一天，不仅丢掉了活计，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

文进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根据他的经验，像这些控制人，引诱人的法术，瞄准的都是人们心中的弱点。也就是说，因为这些人度过了灰暗的一天，疲惫不堪，所以被这些像泥鳅一般到处找洞钻的法术侵蚀了心灵。

文进扫视了一圈。根据他的想法，这漫山遍野的黑衣人们都在度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他叹息一声，原来，这才是真正阴影中的小镇，不同于白天的小镇，饱含着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辛酸苦辣。

控制人心的，颠倒黑白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法术，而是每个被生活压垮了的心灵。

他感慨地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努力地装作和蔼地说道：“你们被别人控制了，嗯……精神上的那种。”他没说控制你们的是修仙者，怕中年男子害怕。

中年男子再次愣在了原地，想了想，连忙问道：“控制我们的是谁？他还在这里吗？”

文进咧了咧嘴，笑道：“别担心，他已经被我解决了。”

随即，他转身，向着三名金边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中年男子惊愕地大声喊道：“是你救了我们？”

周围一静。不管是被控制的，还是自愿被控制的，此时都归于寂静，他们睁大了眼睛，里面藏着惊讶，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感激。他们眺望，他们凝视，他们只看见——

文进藏着深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