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求死之心坚如磐石。试探了这么多天,是仲畴的过失。”
他心灰意冷地摆了摆手,示意将犯人押解下去。
“难道真的只能无功而返,戴罪回朝吗?”
张弘范头疼不已,整晚失眠,终于决定放弃搜寻,回京面对蒙古王公们的诘难。
却不料,翌日拔营时分,从西边来了队人马,送来一个琼州的官员,正是那临高县令江韬。
听完江韬的奏报,张弘范自动忽略了与“修炼”有关的内容,牢牢抓住一个信息点:
“伪帝还活着,他们全都躲在临高!”
当即下令加快拔营,连夜行军。
同时,张弘范认定江韬延误军机,将其以“瞒报”问罪,与文天祥一并打包装车,押往京师。
张弘范则统领水师,延海岸线往西南而下,三到五日便可抵达临高。
在离开崖山的第二天夜里。
“若非我情急之下,四处调军,琼州岂能发生变故?罢了,只要抓到张世杰一干人等,崖山众人消失之谜自然水落石出。”
即便得知了伪宋的下落,张弘范的失眠症依旧没有好转。
他披上大氅,立在甲板上。
眼望漆黑无垠的海面,只觉得下一刻自己将被某种庞大而不可名状的存在吞噬。
那种感觉如同一股寒流,从心底涌起,弥漫至全身。
“不对劲,不对劲……”
多年征战培养出的敏锐直觉,正在向张弘范发出警告,告诉他有某种危险正在悄然接近。
张弘范先是下令全军灭灯,然后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视野环境。
在这片漆黑的夜幕下,任何一丝微弱的光亮都显得格外醒目。
他极目远眺,远处海岸线上瞭望塔的昏黄灯光若隐若现。除此之外,他并未察觉到其他任何亮光,也未曾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