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回,讲了几句场面话。
过后,文天祥仰天长叹地拉住丁达的双手,感慨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夫认了。可实在有一事不明,想向长老讨教。”
“咱知无不言。”
“为何谋夺川陕?”
“嗐,当然是因为自家地狭人少,不得不找别家多占点。”
“可长老如何保证,待我朝修士淮河闭关结束,不会整编大军前来夺回失地?”
“这……”
“我朝胎息数万,光是成都府路出身的,就有不下二百名。修真司行此大事,却只派出十位修士南下。即便有范文虎充当内应,仍风险十足。”
此话一出,在场者除了张景丞与丁达,其余均面露疑惑,深以为然。
沿着这个疑问往下想,哪怕是身负重伤的武官王先益,心中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呀,凭什么保证修士们都被召去了淮河,川陕四处均无留守?’
丁达在开战前,本就打算以谈判的方式,交换情报解决争端。
是以他坦白道:
“不瞒右相,这背后的确是场交易。”
文天祥犹如遭受重锤击打,身体仿佛风中摇曳的芦苇,几乎无法站稳。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若无文升搀扶,险些瘫倒在马蹄之下。
“无论修士还是凡人,无论打得过打不过,此战都不该打。”
丁达扫视着战场,看到磷火仍在许多尸体上燃烧,他的语气中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怜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