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北宋许我修仙,再做一回二臣又有何妨?”
范文虎摊开双手,笑容中不知是无奈更多,还是无赖更多。
直到“割地换法”四字,从文天祥口里艰难蹦出。
范文虎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冷硬,眼神也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凶厉的杀意。
——自愿献地北降,还是奉命割地换法?
见他这副模样,文天祥心里亦有了大致的推断。
表面上,范文虎不满南宋多年,早有北降之心。
于是赵昺在同修真司的对接中,建议宦修们利用范文虎的求仙之欲,要求他献土北降,好让北宋“走明路”取走川陕四路;
同时,赵昺以每年例行之由,把境内全部修士召去淮河伴驾,为割地换法扫清阻碍。
如此一来,川陕尽丧的罪责,将全部由大宋奸佞范文虎背负,皇室与江南士修则得以摆脱干系。
只是,修真司决计没有料到,范文虎竟始终听命于赵昺。
他在丁达面前表现出对赵宋的不满,装作对割地换法的交易一无所知,或许是为在北降成功后,以暗桩的身份深入敌国,替南宋发挥更大的作用。
“当今帝王心术,远胜昔日高宗孝宗。然……”
文天祥喟然长叹,终究没能当众说出那句:
“不似明君。”
范文虎却没那么多心理活动。
他只知道,丁达被俘后向文天祥说了本不该说的秘密。
立马便抬起长枪,向身后官兵号令道:
“此人假扮右相,率群贼破我府城,可谓罪不容诛!取其人头者,赏灵米八十粒!随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