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达却双目圆睁,用力摇头,手腕哆嗦着去抓腰间的拂尘,一副不愿赴死、还想抢救的模样。
王璟山见其眼神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不禁感叹生命的顽强:
“那便随你吧,干爹……也是最后一次与你假扮父子。”
过去的四年里,丁达表面上对王璟山关爱有加,将他视为己出,收作义子。
然而,在关爱的背后,修真司却以更加严厉的手段看管王氏族人,只为掌握王璟山的把柄,让他不敢生出异心。
丁长老唱红脸,执事堂唱白脸。
这种表里不一的算计,让他早早领会了人心的险恶。
因此,出于防范险恶的考虑,他准备守在一旁,待丁达于痛苦挣扎中彻底咽气,再进入司理院查探。
“也不知右相那处战况如何……姐弟二人是否平安回家……二位师父本领高强,又有何举措应对焚城浩劫?”
一想到这些,少年身入剑道、以寡敌多的兴奋瞬间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责任感,和对往后目标的迷茫。
“长夜依旧,前路漫漫么……”
以司理院的大门为起点,周边马道的石板仿佛被烈日炙烤,突然间裂开了多条裂缝。
当即,裂缝蔓延开来,如同破裂的伤口在路面上不断扩大。
它们逐渐侵蚀了整个路面,甚至将下面的泥土也掀翻出来,喷出令人作呕的血与火的光焰。
此时,弥漫在空气中、夹带浓烈血腥味的烟尘,彻底遮蔽了王璟山的视野。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他仅犹豫了不到两息,便立即提剑朝丁达眉心刺去。
可他仍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