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昺那略带沧桑的叙述中,时光倒流至祥兴二年。
彼时,以小朝廷为主导的崖山派,尚是一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幼苗,修士数量寥寥无几,仅一百五十人左右。
起初,他们曾在琼州临高县的土地上,凝聚起一股短暂而炽热的团结之火。
“如今想来,那竟是自高宗以来,我朝上下罕见的戮力同心。”
但在胜利的光环下,隐藏的裂痕逐渐浮出水面。
随着雷州海域那场波澜壮阔的战役落幕——崖山派以弱胜强,成功伏击了张弘范统帅的元朝水师后,南宋高层的共识之灯,变得如船舱内的烛火般摇曳不定。
“首先,关于北伐的方针战略,出现了两股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方是以杨太后和张世杰为首的“循序渐进流”。
他们主张稳扎稳打,逐步蚕食蒙元的势力范围,在细水长流间,以绵密的攻势消磨对手的锐气。
而另一方,则是以陆秀夫和苏刘义为代表的“移山回海流”。
他们倾向于集结全部力量,对蒙元发起雷霆万钧的全面攻势,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整乾坤,强调毕其功于一役。
这两大流派,如同崖山派内并立的两座山峰,各自聚集了一批忠实的拥趸。
他们在派内争论不休,每一次交锋都火花四溅。
争论的焦点,表面上是歼灭蒙元的快与慢,实则是在论战《正道练气功》的修炼权。
“母后的意思,是希望管控修士名额,按身份贵贱,严格筛选胎息候补者;师父却觉得,真君是当着崖山数万军民的面,亲自赐下的仙法,故在场者理应不设门槛,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