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此言差矣。天地造化,男女各有所长,岂能因性别而一概抹杀?想当年,武则天女帝登基,一手遮天,谁又敢说女子不能主宰沉浮、定夺乾坤?”
“荒唐至极。”
余樵面露不悦道:
“我虽是樵夫出身,却也知道,自古以来,女子干政鲜有善终的道理。道人既为皇修,又是朝廷重臣,理应坚守正道,维护纲常才是。”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赵孟頫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羽扇,笑盈盈道:
“余老既然觉得,女子与男子并立,是悖离传统,有违纲常之举,为何还曾考虑,扶持潘招娣做接班人呢?”
余樵被这话问得哑口无言,一时竟无从反驳。
原来,当年他在众多孩童中,本意是选中潘家的男丁作为传人。
却不料,最后跪拜在他门下的,竟是个剃发乔装的女娃,四五年过去才被其他师兄弟揭发。
彼时,潘招娣所展现出的天赋,已然超越了崖山所有民修。
余樵虽然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暗叹一声天意弄人,继续倾囊相授。
只是,他对“传男不传女”之事始终无法释怀,自此之后,便不再让潘招娣以师徒之名相称。
而潘招娣亦是半点不留情面,说不喊师父,就真的再也没叫过他一声师父。
现如今,别说与外人一般称他余老了,多数场合根本就是直呼余樵本名。
“唉……我这张嘴,如何说得过松雪道人呢?”
虽然余樵想不明白,多年来在赵昺与杨太后之间,始终不偏不倚的赵孟頫,近日为何会突然间急切地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