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请伯母四姨勿要打趣,璟山虚岁不过十六。”
“瞧咱家剑仙侄儿,羞得脸都红了。”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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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丫头的命,倒真是好得出奇。”
“小姐,您明明知道她并非寻常丫鬟,却偏偏要将她视作侍女驱使,这岂不是自找麻烦,正中她下怀么?”
“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听闻那王璟山归来,我身为高贵的嫡女,一大早便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前去拜访。他倒好,不感动得痛哭流涕也罢,竟然连句话也不肯多说,就直接送客?简直岂有此理!”
“奴婢当时看得真切,那商开影给您斟茶时,分明是故意等到剑仙与文公子进入大厅,才将茶水洒出。”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您刚一皱眉,她便已经抬着被烫伤的手,娇弱地啜泣起来。那般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心生怜爱?说不定剑仙还误以为,是您在故意为难她呢!”
“商开影……你个贱婢,竟然敢如此算计我?待我嫁入王家,做了主母,非得寻个由头将你发卖!”
“可是小姐,您之前不是一直对剑仙,颇有些看不上眼吗?”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王家重新掌握了越州的势力,与我们家族也算是门当户对。与其被太后指婚给那张知还,倒不如选择嫁入王家。”
“可是张公子英俊倜傥,其父更是我朝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这样的家世与背景,又有何不好呢?”
“有何不好?就凭全临安的士女,都知道他想跟吴砚歌搞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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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
“是,相公。”
“岁首之际,不孝儿峰岳,向父亲恭贺新禧。愿长者康健,福寿双全。子孙孝顺,家道昌盛。吉星高照,祥瑞盈门。”
“……”
“父亲,这多年过去,您还是不肯原谅儿子吗?”
“……”
“遥想当年,张世杰军功不振,尽显庸碌;而苏刘义能战敢战,英明勇武,儿子为保大宋早日中兴,才会对苏刘义鼎力相助。”
“……”
“父亲却以为,儿子居心叵测,只图搅乱局势,为我陆家谋夺私利,以至我父子离心至今。”
“……”
“事已至此,坦白地说,您其实想得没错。”
“……”
“若我不将《修真百艺僻阁集注》的换位保管之处,暗中透露给冯忠全,又怎能在打压张家的同时,逼得苏刘义为证清白,远征扶桑,使我陆家取而代之,一跃成为江南士家领魁?”
“……”
“可您偏偏不体谅儿子的良苦用心,反而去与文右相搞什么仙凡平等,正源变法——即便您想做圣人,也不该是这么个做法啊。”
“……”
“当今之世,皇室衰微,二圣争斗不休。无论最终谁主沉浮,崖山民修与三士家分土封疆之后,我族之地位必将水涨船高,成为登上龙椅不可或缺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