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等到夜深人静时,披了薄衣到桌前点烛思考。
今天一整天的打听,可以知道小白还安全无事,还大略知道了药库摆在哪。奈何兰有很大可能性在那边。
还有宫里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比如膳食房的大妈在做饭时,几乎都用开胃好入口的菜,而且也碎念著王的身体状况,看来岚国是发生事情,让莫至轩连吃都都不好了。
事后听福儿说,莫至轩以经很久没有召寝了,要不太忙,要不没兴趣……啊!莫至轩干什么这么痴情啊!若月抱头。
他就不能嘴上说说喜欢她,私下继续左拥右抱嘛?这样真的让若月很为难,就如樱所说的,他的爱……真的很纯很真。
若月对于莫至轩的改变很惊讶,从袖内拿出今日樱给她的令牌。
“至轩托我给妳的,说要是妳无聊,可以出宫了,可要带点护卫,不带也行,但要保护自己。”
莫至轩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若月不是不能感受到,怕抓紧碎了,太松又掉了。这让若月想起了一个,一个谨慎呵护她的人。总是在她的身边,却又被她故意装傻呼拢掉。
“惇黎……如果我没有害怕,我们是不是已经订婚了呢?”若月嘲笑着自己。
有时候,就差了么点勇气,直到身边少了司惇黎,若月才发现,原来对他已经用情至深。
他说他不在乎人鱼的消失,如果他肯为爱勇敢,那她凭什么怯懦?
事以至今,如果可以活着逃出去,她要对司惇黎很放肆,因为她真的想他了。
深宫中。
“不惜开战。”莫至轩冷眼看着自己私下培养的大臣。
莫至轩也是天生领导人的好手,虽然上位时借助著“那人”的帮忙,可是时间一久,莫至轩明白,这国家需要他,而他也需要这国家真正的权力,不然到头来他还是谁也保护不了。
“如果开战,会是很大的耗损。”
“但是不能再让岚国被左右干涉了!开战是个断绝的好方法。”
“私下解决呢?”
“不可能……我们无法的……”
大臣们互相争论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
莫至轩挥手制止他们的言论,转身看着那桌上白烛。
“寡人,只要她安全。”莫至轩用手护着那微弱的烛火。
大掌在侧,火苗便安稳的不再被风扰袭。
夜空下。
“你们差点就活不了了。”在岚国深处不为人知晓的野原中,男子采著药道。
“谢谢救命之恩,但是我……”
“为了若月?”男子看了天上那又圆又满的月,晚风吹起原野细草,让男子沉思著。
“若是为了她,你就更该沉住气。”男子严肃看着司惇黎,那眼中也是为了爱而不惜牺牲一切的坚持。
“你叫司惇黎是吧?你陪我摘摘草,我顺道跟你说个故事……”男子说完后,边蹲下来挽草。
司惇黎也冷静下来,他已经失败两次了,他不行再失败了……他也蹲了下来,摘取那细碎的草药。
“从前,有个王爷爱上了个民女,于是皇族发明了一种‘背心蛊’……”
一样的夜,一样的月,三人的叹息,却也吹不走心里打的结。
睡了一晚,若月马上充好了能量,早早起床梳妆打扮,拿着令牌就准备出宫去了。
看着福儿笑中带苦,再兴奋的心都给打折了。
“福儿,妳想说什么就说吧,别皱着张小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妳呢。”若月在这从不摆主仆架子,她不是莫至轩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装气势的。
“觉得我对你们的王太坏?”若月笑道,而福儿只是点头后却又摇头。
“又点又摇的,是还是否啊?”若月戴起了从没换过的发饰,纵然房内几箱的珠宝,若月却是一点也没动过。
“若月小姐对王好,也对王残忍。”福儿一向不掩饰,若月也不怪她,继续让她说道。
“若月小姐真不给王一点机会吗?奴婢真没看过王对任何一位妃子这么好。”福儿不禁看看若月房内周围的摆设,哪样不是最高级的?
“给鸟金钻造的鸟笼,也比不上放牠自由。”若月意有所思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边圆滚的玉,一颗都够一家百姓吃半年粮;件件家具,都是百年大树一气呵成;光彩亮泽的茶具,不知是流传几百年的古董。
可这又怎样?一但鸟笼门开了,鸟依旧不会留念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