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十三章 夜黑风高(1 / 2)

阳侯

杨冠玲对辟阳侯这人是不怎么熟的。

她并非万能的google大神,能完全知道这个人今年贵庚、家里排行第几、人生生平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谁是他的好基友等等……

而越是待在古代,她便发现自己所知道的事物比她所预期的还要渺小许多。

史书所记载的,也不过是宽广大漠里的一粒沙罢了。

杨冠玲忽然间就想起那传说中x爷x爷一直叫的年代,伟大的女主啊!你们到底是如何知道哪个年间哪个月哪个地方闹水灾旱灾瘟疫?而究竟是多么神人的记忆力,才能记清楚哪个天气哪个阿哥哪个酒楼附近他即将遭遇刺客袭击?

以上证明了什么?证明女主们是天女啊!

左联:天女出世,王者降临!

右联:得天女者得天下也!

横批:嬛嬛的四爷!若曦的四爷!雪舞的四爷!

于内心里崩坏式咆哮完毕后,杨冠玲送走了刘盈,便抓抓屁股,准备洗洗睡了。

而在这之后没多久的一天,她还真的见到那审食其。

前些时日听完窦漪房解释后,杨冠玲才知晓,原来这辟阳侯

与吕后关系非同小可,简单来说就是人生桃花里的第二春,刘盈听闻传言后十分恼怒,更添母子两人嫌隙。

杨冠玲觉得,反正刘邦也不过是个渣男,凭啥要为他守寡守一辈子?所以说当太后的女主们!多养几位面首才是实际一点的事!

而在她见到辟阳侯的那一天,太后吕雉长乐宫摆宴,邀皇后一同用晚膳,杨冠玲便卖乖地坐在肩舆里,屁颠屁颠的前往长乐宫。

很多个月没出椒房殿了,夜里凉风如水,少女侧着头看着灯火下一路跟随的斑驳黑影,影子随着人们的行动起伏上下波动,仿佛代表着一种紧密守护似的。她恍恍惚惚的想着,恐怕,她是永远也找不到能这样护她一辈子的人了。

“──娘娘!今夜正巧十五日,月亮又亮又好看呢!”扛舆的舍人突然停下动作,笑着喊道。

杨冠玲闻言抬起头,月色如银,皎皎无暇,甚至明亮得有些可怕。宛如被刺伤了眼一般,她立马低下头,摀住自己的两眸。

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月亮了,尤其是这样的满月。

“──皇后娘娘可是不喜欢月亮?”一句话陡然跃进少女耳畔。

开口嗓音沉稳淡漠,有着说不清的凉凉寒意,可于后头的上扬音调又夹杂着淡淡笑意,隐约别有一番悠长的韵味。

──??卧槽!谁一句话说得那么高难度的?学声乐的啊?

杨冠玲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人静静的朝她走了过来,来人相貌平凡,年纪怕已三十以上,他行了个礼,“……为臣,辟阳侯,审食其。”

──传说中的小白脸!

杨冠玲盯着他,内心一个激动,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辟阳侯瞧她一眼后勾唇一笑,却转瞬即逝,他低下头恭敬道:“太后已等候娘娘多时,娘娘再不前往恐惹责骂,为臣不耽搁娘娘了,先行告退。”语毕,他举步便走了。

身下的肩舆又开始有了动作,杨冠玲忍不住转头打量那人背影,心道:这人有问题啊!绝对的有问题啊!

到了长乐宫,杨冠玲陪着吕后用了晚膳,想当然儿还有询问关于假孕的事。

“你可得好好听窦漪房的话,”太后吕雉严肃道,“她的身分特殊,并非只有救了你们一命那么简单而已。”

这事杨冠玲当然知道,电视剧里她还是吕后的细作呢!那窦漪房可是有超多身分的啊!令人羡慕死的金手指……

“──你这假孕怕也快八个多月了……”吕雉沉着声又道,“哀家已做好了准备,也差不多是时候行动了……”

杨冠玲一惊,觉得有股悲哀涌上心头,小萝莉要生小娃娃了,也代表着一位人母即将失去自己的亲身骨肉。

狸猫换太子,永远的宫廷戏码。

可惜,圣母从来就不是只要想当便当得起的。

与此同时,殿外,有一人手执杯樽,月光乘着酒滑入杯里,光华盈盈荡漾。

他将杯樽凑到鼻尖前,闻到了淡淡的莲花幽香。

“这有什么好喝的。”

倾杯,他将酒缓缓倒于地,断断续续的响声击破了杯中明月,搅碎了陈年好酒,徒留一片脏黏泥泞。?沉香阵阵,烟气无声袅绕。

时值半夜,椒房殿里,杨冠玲睁着眼躺在床上,出神地盯着顶上罗帐的五彩结花。

好一会儿,神游太虚返回,她眨眨眼,表情略显苦恼,她发现,自己近日发呆的频率貌似比从前高了许多,可是中毒过的后遗症使然?

今天又是个失眠的夜晚,杨冠玲揉揉太阳穴,放眼环顾四周,顿时有股沧海桑田之感。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不过回到宫里,最令她出乎意料的便是小仙贝竟然失踪了!

说起来,小仙贝失踪一事也颇为怪诞,在杨冠玲一行人尚在宫外备受剧情折腾时,同一时间,宫里惊传闹鬼疑云……

据宫女言道,那一阵子时常大雨滂沱,雷霆交错。

一晚,某宫女甲喂食完小仙贝后,便见牠身形颤抖,仰天开始吹起狗螺,倏地,一闪电自窗外劈于其身,有模糊人形取代了小仙贝站的位置,宫女大惊,揉着眼欲想看的更清时,转瞬什么模糊人形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杨冠玲三条线深感此情节比扯铃还扯,于是不予置评。

可宫女又续道,这之后的又一晚,约莫是淮南王刘长回来后没几日的那晚,永巷内受罚的两位婢女凭空消失了。

此二人自然是荷儿和莲儿。

杨冠玲不禁会心一笑,显然,若严仍然有遵守诺言,救走了荷儿和莲儿,只是,不知她俩如今过得如何?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起身下床,走向梳妆柜,拉开里层屉子,打开紫色锦盒。

一剑型簪子便映进她眼瞳里。

若说从前,杨冠玲是不曾细看簪上纹路的,只见柄上有朵莲花堪堪绽放,纹路以花为中心向外蔓延;再摸其身刃处,亦有丝丝细纹,她不懂剑器,倒也不知此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