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2 / 2)

奈何闻此言,洛子决却是直接扔了把白眼刀给我,“原来会念人就能当人师傅了吗?你这是什么歪理?”

“不过,仔细想想,”他手抵着下巴,是冲着我一脸打趣地道:“你肯讲出甘拜下风跟受益良多这八个字显然就是最大的自我惩罚了……”

见我面色显露不悦,盯着他不语,洛子决笑容一收,仿佛被什么刺伤眼似的,迅速撇开目光后,这人是也跟着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带了点示软的意味,“……这样好了,倘若小母儿你真的那么爱找虐、想接受责罚的话,那我对你的惩罚就只会有一个。”

“从今天起,到这一世结束,你只能叫我三种称呼,”他伸出手指,“第一个,是我最爱听的,叫大叔。”

“第二个,是我想听看看的,叫子决。”

“第三个,则是你这一世必定得叫的……”他顿了顿,瞥了我一眼,“叫军师。”

“而且还是未国太子的军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未国太子的……军师?”

见我跟着重复他所说的,洛子决大概觉得我样子有点呆,一下子也没忍住,噗哧一声即笑出声来,“瞧你一脸错愕的,不会真以为我只是个穷酸书生而已吧……”他叹了口长气,这便探手揉起了自个儿太阳穴来,“其实我很犹豫……非常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我只觉得狐疑,正想开口询问详情,洛子决已是自动自发地讲解了起来,“你应该也知道长国联军已是杀到霞海关了,等霞海关一破,石岩城必是保不住的,未国东北疆土一失,直攻京城之日自然是指日可待。”

“惟庆幸这几日青龙江涨大潮,到底是给了未国军些许喘息机会,霞海关易守难攻,再加上由未国三皇子从京城率领的五十万援军,这长国联军若想趁势灭了未国,恐怕得再回去练练,等个黄辰吉日,才能实现这远大抱负。”

“不过以上说的那些话只是背景而已,还真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洛子决酌了口茶后,即续道:“未国皇帝年事已高,可膝下子嗣甚少,除了公主外,仅有三名皇子而已。”

“其一皇子为三皇子淮阳王顾熙,淮阳王自幼聪敏,其母又为当朝宠妃,最受未国皇帝疼爱。”

“另一皇子则为七皇子顾宸,年方三岁,尚无封号,为宫女所出,由于皇后无法产子,自是被皇后收养。”

“至于最后一位皇子,则是当朝太子顾桓,为家族声势没落的先皇后所出,虽贵为太子,受太后庇佑,却是长年被发派于边疆,不受皇帝重视,眼瞧着恐有废太子之隐忧……”洛子决突然笑了笑,“光听我这样说着,你应该就可以脑补出一堆剧情了吧?”

结果等洛子决把所有背景都说完了之后,这剧情大略我还真都猜对了。可有这结果也不全然都是靠脑补的功劳,毕竟我这几年买书都是看运气的,有时候换来的内容也包含了许多不正经的八卦小道。

太子顾桓的身世是很典型的男主角设定,皇后老妈死得早,皇帝老爸不讨好,后妈各个阴险狠毒只等他早点葛屁,只有太后祖母疼惜他,叮嘱他凡事皆须忍,最好能忍成无敌神功。祖母就算对他再好,可老人家总会有翘辫子的一天。虽然太子名义上握有兵权,不过皇帝却将他打发去西侧国域那鸟不生蛋之地,且只给他五万兵马,与封地在京城近郊的三皇子顾熙相比,摆明的就是差别待遇。不过有道是越惨的人设越能展现其魅力,于是这样一个卧薪尝胆的男主就这样在绝境处悄然茁壮,待假以时日大鸣大放了。

而洛子决这一世则是这样的角色的军师。

虽说这太子人设的确挺主角风范的,不过我毕竟还是在钕渚的七世情缘之中,最要紧的主角想来还是他们三位的,于是我问:“那钕渚呢?钕渚他们这一世外挂又开得如何了?”

洛子决听我自动问起那三人,神色略有一僵,眉宇又皱了起来,似在斟酌着语句:“该怎么说呢,钕渚这一世身分有点复杂,经历也很曲折,不过总结来说,她同时是央国的护国公主,长国的废皇后,长国联军的将军。”

我闻言是愣了许久,发现还是没法理解后是再度开口:“你刚刚说啥?什么又是废后又是将军的……”

洛子决深吸了口气,倒是十分有耐心地再度说明了一次,“钕渚本是央国的公主,后来嫁给了长国皇帝,”他语气比我预期中缓和许多,“可是长国皇帝因故废了她,本是孤苦无依的她被长国第一杀将所救,之后女扮男装从军,率领长国联军反攻了未国,也是这次把未国军深深逼到了霞海关的作战中最大的功臣。”

“简单来说,就是金手指开到屌炸天了。”

洛子决话说完后,是等着我慢慢消化,我想了想,依照着这情节提出了推测,“我想,那什么长国第一杀将的人就是周楚为吧。”

“然后……那个长国皇帝,”我眼盯着他直瞧,试探性地问:“其实就是蓝天穹,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当我提到蓝天穹时,我是有些刻意地去打量洛子决的,只见他凤眸一瞇,薄唇略抿,神色闪过一丝不快,不过那也只是指刹瞬间而已,当我把整句话说完时,他老早就恢复原样了,乃是装没事般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小发现说来也蛮有意思的,我觉得洛子决这人似乎越来越不会掩饰情绪了,说不定以后像这样边套话边观察着,他便会自动把自己被仙界追杀的详细经过、连带不肯回去仙界的原因、以及跑来跟着我历经七世的理由等等全盘托出的,如此以来我便能越发了解他这个人了……

不过……说也奇怪,我怎么就变得那么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