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破碎的心(1 / 2)

原以为陈桓会马上揽住她的腰际不让她摔伤,可事实却让许凤可笑的期待落了空。

她听到陈桓的脚步声又转了回来,手腕一个吃痛,她便被陈桓给轻易从地板上拉起。

“你如果这么想要我的命,给你又何仿”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到底┅┅”

许凤的手腕被陈桓的手握得死紧,那种力道再多一些,定能将她脆弱的手骨拧碎。

“真会演,怪不得身兼艺妓和刺客。”说毕陈桓冷笑,将举在空中的许凤往一旁的扔了过去。

许凤纤细的身子先是撞上茶几,接着撞上瞳台,即刻燃尽的蜡烛落到地板上,上头烛火登时熄灭。

许凤咬紧牙,勉强支起身子。这点擦撞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此刻她的心中却有着椎心刺骨的痛。

她又看到陈桓的影子落在她面前,她勉强抬起头,褐金长发乱糟糟地披散乱在肩头。

“如果有什么误会,告诉我┅┅”

陈桓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他蹲下身子,目光衬着锁窗外、那微亮的晨空。

“陈桓┅┅”

看着他的脸,许凤不晓得为何绝望般的唤了他的名。

原本带着怒火和杀意的陈桓一听到许凤用这般哽咽的嗓音呼唤自己,原本欲要动作的手登时停止。

他瞅着她,眉宇间除了愤恨,还有着难以消却的怜爱和疼惜。陈桓到底要做什么真要杀了她么他到底是听了什么、还是看了什么,忽然像是发现许凤真正目的般的对她大发脾气。

“你这个┅┅”

说着陈桓的手高高举起,许凤也在瞬间下意识闭起眼逃避。

原以为陈桓会再次抓起她,可是几秒过去,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陈桓有所动作。

许凤缓缓睁开双眼,晨间的曙光已然从窗外、从敞开的房门透了进来,洒在倒在地板上的互相凝视的两人上头。

陡然间,许凤的双眼被刀光给刺伤,她抽了口气,目光恐惧地望着已经出鞘的湛军,直指她的咽喉。

她能看到湛军闪电流光般的剑身散发出淡紫色的剑气,里头出了杀意、还有另外一股不明气息。

两双眼眸在晨光下互相凝望,陈桓的脸背对着阳光,影子遮住他的脸庞,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或许,就在这里被陈桓亲手结束她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她也能解脱罢

就在许凤正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时,湛军剑尖发出一声鸣叫,接着许凤缓缓瞠开眼,眼睁睁看着湛军指向她的颈子,接着朝下划了下去。

刺耳的裂帛声震荡着许凤耳畔,她轻轻咬了咬唇,表情不变,不去注意她的衣物此时此刻被陈桓的宝剑划得破碎。

雪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在陈桓眼帘,陈桓冷冷地觑着,觑着此刻应当露出害怕神情的许凤,剑尖再次回到许凤下颔。

“你不要命了”

“我不想要你的命,陈桓。”许凤盯着陈桓的眼眸,淡道,“可是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的话,没关系。”

剑眉扬起,许凤能感受到湛军的剑尖逐渐坎入她呼吸逐渐急促的纤颈。

就在即将在尖端滚出血珠的瞬间,她听到金属落地的框当声响。

湛军横躺在地板上,剑身反射着曙光,上头的闪电流光仿似一道道难以抹灭的泪痕。

她看到陈桓深蓝眼底,露出崩溃般的笑容。

“凤。”

他哀鸣了一声,抓起她的臂膀,将她从混乱之中拉起,接着紧拥入怀。

许凤顺从地让陈桓拥住她,虽然身体没有丝毫动静,可是面对着曙光的金眸底,闪烁着隐忍而住的泪光。

陈桓在此时将许凤给松了开来,他的双手搭着她有些颤抖的肩头,无语地瞅着面色苍白的许凤。

许凤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上陈桓的面庞,几缕淡紫发丝垂落在她的手背上,轻麻的有如吻般令许凤沉醉。

指尖上有着说不出的冰冷,那是和黄尚不同的、破碎般的冰寒。

“你┅┅”

陈桓的手指忽然按上许凤的唇,示意她什么话也别说。

金眸对着那双深不可测的深蓝瞳孔,那双如今难以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如今都在此了。

许凤双手下意识地揪住陈桓的衣裳,眼睛阖起。

“┅┅还是很晕罢,虽然出手不重但也不算轻。晚上朕会再来,准备弹琴给朕听罢。”

陈桓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开口说着,手轻轻拍了拍许凤的头顶,而后到旁取了件外套盖上许凤几乎半裸的肌肤。

他不是没看到她身体上头那些淡淡的粉色吻痕,只是比起这些,陈桓对于精神上的背叛看的更重。

他拦腰抱起许凤,目光柔和得将她放上被褥凌乱的床铺。

“陛下。”

就在陈桓反身之时,许凤忽然叫住陈桓,陈桓停下动作,但没有转过头来看向许凤。

“您┅┅嗯┅┅”

她低吟了一声,纵使心中有好多话语想对他坦承──包括她的任务之一的确是要杀了陈桓、欺骗邱司、还有黄尚在暗地里筹备的计划。

可是真的在他面前时,她却是半句话也吐不出口。

“您慢走。”

“嗯,你好好歇息罢。”陈桓说着,眼角余光点了点许凤的床角后,拂袖离去。

太阳已从东方泛白天际完全升起,而在阳光洒上长廊的角落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咬着下唇要自己不发出呜咽声,接着往反向的飞奔离去。

那算什么

詹淼在长廊上飞奔,也不管发簪早已松脱落,红褐色的长发在空气中恣意飘扬。

她看到陈桓在厢房内的地板上紧紧拥着那个叫凤的女人,而后竟然┅┅竟然还吻了她!

这到底算什么什么“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什么“他也有妒心”

都是谎言!都是谎言!

詹淼崩溃般地奔跑在宫内长廊,完全忘了一国之母该有的高贵形象,沿路的奴仆女婢无不被这样的詹淼给吓了一大跳,期间还有几名官员试图将詹淼拦下来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詹淼却连理也不理地兀自狂奔。

直到有道熟悉的人影,在通往寝宫的转角处,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左手里抱着几本书、肩头上还停着一苹老鹰的懂。

“是姐姐么你┅┅”

詹淼原本看到懂的时候还停了脚步、愣了数秒,而后她咬着下唇,欲要从他身旁离去。

“淼,你不大对劲,你的气息很紊乱。”

懂空着的右手伸出去想挡住詹淼,却被詹淼给无语推开。

“怎么了”懂转过身,一个伸手,立刻准确地握住詹淼的手腕,“发生什么事你┅┅”

“你不要管我!”

詹淼蛮横地甩开懂的手,她看到站在懂肩头上的巨鹰那双琥珀色的眼,正在瞅着自己瞧。

“怎么不能管,你是我的家人!┅┅淼!”

他能感受到詹淼的手腕在自己的大掌下拼命想要挣脱,越是这样他越感到焦急,他从来不曾感受过詹淼的情绪如此激动过。

挣扎在懂不断厉声唤住她的名后止歇,她惨着一张脸,反身看着虽然被布条遮住大半脸庞、却又不可思议的透露出他底心担忧情绪的懂。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么”

懂走上前,在移动的同时他对了肩上的鹰下了指令,巨鹰轻轻啄了啄懂的脸颊,接着张开翅膀,朝着长廊外头飞离而去。

她感受到懂的双手轻轻压在自己微微颤抖的肩头上,比她还高了许多的懂身型微倾,让她能够直视到他那张总是能带给她温暖的脸庞。

詹淼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懂。

懂察觉到詹淼身上发出的讯息,唇角无奈地勾了勾笑。

他伸出右手轻轻搂了搂詹淼腰间,唇靠近詹淼耳畔,柔声笑道,“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想哭的话,就别忍,好么”

“懂┅┅你还在调侃我!”

听着她最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说着这样的话语,直到现在隐忍的情绪终于全全宣了出来。她反手紧紧抱住懂,将她的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

懂笑了又笑,虽然左手手上还抱着几本书,不过他仍将手紧紧圈住詹淼,让她能够好好的在自己的庇护下宣她那悲働的情绪。

隐约听到詹淼的啜泣声从下方传来,懂的神情也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