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城墙上下,都回荡着那声吼声。</P>
如雷响动的马蹄,</P>
将整个大地都踏的阵阵颤抖。</P>
护城河跟城墙之间的土地,平坦坚硬,正适合骑兵冲阵。</P>
此时上千河东步兵簇集在这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具装铁骑横扫而来,甚至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P>
来铁衣铁连枷在手,猛力挥落。</P>
咣当两声闷响,两个披甲步兵带着铁盔的脑袋就猛地瘪了下去,面部顿时变形爆出血雾。</P>
沉重的铁连枷在空中猛地划出弧线,</P>
令人恐怖的碰撞声不绝,</P>
凡是在她前进路线的敌军不停爆飞出去。</P>
她一人独骑冲在最前,已然蹚出一条血路。</P>
几十具装铁骑迅速跟上,</P>
重骑力拔山岳,</P>
刀枪长矛遮天蔽日,</P>
转眼间铁骑就直直的撞入了河东军阵型,</P>
犹如坦克群般碾过一趟。</P>
人喊马嘶,兵器碰撞,凄厉惨叫,顿时轰鸣而起。</P>
站在护城河岸对面的姜可望、种奉求等人,</P>
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城下的步兵,</P>
如待宰的羔羊一般,</P>
被铁骑冲撞、踏碎、斩首、戳死……</P>
更有许多人,顾不得其他,扔掉兵器跳入护城河中。</P>
上方城墙上的羽箭,对准护城河中雨点般落下,</P>
河东军士兵身上被射得如刺猬一般,</P>
个个惨叫着沉入河底。</P>
姜可望、种奉求全都是目眦尽裂。</P>
姜可望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猛烈起伏着,眼眶发红瞪得都快裂开了,</P>
“后队给额冲上去,冲过护城河灭了那些骑兵——”</P>
“指挥使,不可!!”</P>
种奉求一把拉住他,低声叫道。</P>
“为何不可?”</P>
姜可望红着眼睛吼了他一句,</P>
随即看到了,</P>
河岸边方才被不明武器击中的大片尸体。</P>
密密麻麻,破碎横倒,血都染红了护城河。</P>
姜可望在这一刻,牙都咬碎了。</P>
对方铁骑肆意屠杀他手下儿郎,他却不敢带人冲上去。</P>
方才那冒白烟的远程兵器实在太可怕,</P>
靠近河岸就有可能遭到它的毁灭性打击。</P>
姜可望气的怒叫一声,河东军什么时候打过如此憋屈的仗?</P>
“萧禹书小儿,你好生卑鄙无耻——”</P>
片刻之后,具装铁骑已经分为两路,</P>
将城下步兵全部横扫。</P>
来媚儿跟单婵也汇合到了一起,</P>
单婵此时全身盔甲,连通马匹战甲上,</P>
全都是猩红之色,</P>
宛如被红色漆料喷吐一般。</P>
她胯下战马发了性子,还在不停的奔腾啸叫。</P>
来媚儿长笑一声,喝道:</P>
“好,不愧是我镇南侯府的人,今日表现不错!”</P>
单婵哈哈一笑:</P>
“我单婵战阵之上,不弱于人!”</P>
她将手中砍得缺了口的大刀,向地上一扔,</P>
随手掣出了萧禹书送的寒铁刀。</P>
两员女将并肩而立,具装铁骑环绕四周。</P>
在他们周围,全是密密麻麻堆叠的河东军尸体和跪地投降的俘虏。</P>
“指挥使,打不得了!”</P>
种奉求也是经验丰富的宿将,一眼看出军心已经畏惧,没法继续打了。</P>
姜可望脸色铁青,双手微微颤抖着。</P>
这一仗河东军死伤不下两千啊……</P>
这不是征发的民夫厢军,这是正儿八经的河东精锐啊!</P>
多少年攒下的老底子,一下子就葬送了两千,</P>
竟然连城都没登上去。</P>
这时就听那城墙之上,萧禹书朗声笑道:</P>
“姜可望,你们河东军攻城不大行啊。”</P>
“要不咱们两个学那三国武将,阵前单挑吧!谁赢了就听谁的,我让你姜大人三招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