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就近送进医院,保姆带走阿庭,鸢也被尉迟半拉半拽拖回尉公馆。
他周身寒气凛冽,压着顷刻灭顶的狂风骤雨,一路过去佣人们纷纷低头,连招呼都不敢打。
鸢也跟在他身后,慢慢的,醒过神,才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差一点杀了伯恩也许已经杀了伯恩,是她亲自动的手。
尉迟走到沙发区,方才转头看她。
他是要开始审她了,鸢也知道,她在沙发坐下,别开头,淡漠地说:“别问我,我不想说。”
管家机敏地送上来一盆热水,又拧了毛巾双手奉上,尉迟接过,冷冷说:“手伸出来。”
鸢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有动,尉迟便抓起她的手,今天的鸢也格外叛逆,非要把手抽回去,尉迟一斥:“别动。”
他把温热毛巾按在她手心里,鸢也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是血,顿了一顿,没有再反抗。
尉迟的用毛巾将她的手心,手背,手指缝都仔细擦了一遍,边用素淡的语气问:“锄头哪里来的?”
没什么不好说的,鸢也直言:“昨晚逛尉公馆,在杂物房看到的。”是花匠的工具。
“所以放在车上?你早就准备要打死他?”尉迟抬眸掠了一下她的脸。
鸢也勾勾唇:“杂物房里还有镰刀,可惜生锈了,不够锋利,要不然我就拿那个了。”
尉迟拿起她另一只手擦拭,语气体会不出波澜:“桌子上有水果刀,厨房里有菜刀,你怎么不拿那些?”
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嘲讽,鸢也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尉迟突然一下将毛巾往地上一掷,管家立即将头低得更低,他直接骂道:“杀人犯法,你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你的脑子在哪?”
“”
拿锄头只是备用,她没想到伯恩会那么快来找她,快到她还没想出更好的办法,他又上来就说那些话,她被激到了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看了尉迟一眼,他很生气,她已经意识到这样做不对,可是刚才她真的想不到这么多,她满脑子都是十年前的画面。
想道歉,又开不了口,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