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觉得,从山林里回来后的少夫人就像是一头狼,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窗外夕阳西斜,又一个夜晚降临。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鸢也其实还没有睡着,只是没有睁开眼,那个人挪着脚步到了她的床边,坐在她的床头,须臾,微凉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以前的手总是很温暖,现在却凉了,大概是失血过多。
他先将她散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再去描绘她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唇,然后是下巴,再落到她被刮胡刀割开的一道浅浅伤痕上。
下一瞬,有热气洒在了她的脖颈间,鸢也还没想出来是什么,然后柔软的唇印在了上面。
!!!鸢也想都没想,直接甩手一巴掌!
他明显知道她没有睡,看也不看就准确抓住了她的手腕。
鸢也一下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于黑暗中冷冰冰地看着他。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生锈的刀片有细菌,割开皮肤很容易感染。”他拧开了床头灯,温温地叮嘱,一如从前。
他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云淡风轻地揭过。
他要揭过,还要她配合他一起演无事发生,简直——做梦!
“你不可能不知道,单凭一个小圆,那些人不会相信她是我,所以我小表哥能找到我,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吧?”鸢也突兀又直接,将所有粉饰太平一把撕开。
他下午问了她一个“为什么”,他还敢问,是以为她真的是傻子吗?被他玩弄在鼓掌里到了此刻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