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周围有几盏灯,昏昏地照着,看到石碑上贴了陈莫迁的黑白照。
鸢也眸色一深,忽然一句:“滚远点。”
黎雪愣了一下。
尉迟下达的指令,都是由黎雪去执行,前者是凶手,后者就是帮凶!
她阻拦不了他们进陵园,总能让她离远点吧?
他们也知道是她小表哥的头七,还到他面前去,存心不让人在下面安息吗?
鸢也侧过头,冷冷地看着她,黎雪抿了一下唇,走远两米。
平复了一下情绪,鸢也重新迈开脚步,到陈莫迁的墓碑前。
连只见过他一两次的小秘书都说他有点高冷,鸢也一直没什么特别感觉,现在看了照片才知道所言不虚。
一张平面,也能感觉出他的生人勿近不是说心理医生要跟患者共情,才能更好地治疗吗?他这样冷的人,和病人怎么沟通得了?鸢也扯了扯嘴角,却扬不起来。
她伸手,摸过碑上的每一个字:“小表哥。”
“我活着呢,我好好的,来看你了。”
惊心动魄的山林之夜仿佛就在昨天,她晃了一下神,想起他离开前看她的那一眼,喉咙一滚,慢慢蹲下-身。
她将额头抵在陈莫迁的照片上,只能感觉到石碑的冷意,她吸了一口气,声音一下就沙哑:“你不是说,青城大学的玉兰花开了,要带我去看吗?”
不会再有人回答她了。
不会再有人教她遇到坏人就冲着剑突以上肚脐以下的位置打下去,那里有肝脾肾胃可以会让人剧烈疼痛,短时间内失去作恶的能力,也不会再有人教她怎么射箭,怎么开枪,说对着胸口打,打死也不怕,陈家永远是你的退路。
那场火后,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鸢也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黎雪站在她身后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有硬币吗?”鸢也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