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一直到凌晨两三点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最后还是守陵人看不下去,进来劝说,她才后知后觉感到寒意,揉揉鼻子,撑着地面起身。
守陵人手里拿着电筒,照着地上,陈桑夏无意间瞥见墓碑底座有什么东西一闪,她伸手拿起,是一枚一元的硬币。
“怎么会有这个?”
守陵人看了一下,硬币而已,不稀奇:“今天来来往往的人多,可能是谁不小心掉的吧。”
陈桑夏是海军战士,有着敏锐的自觉,盯着这枚硬币,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女人,感觉有哪里不对?
“黎雨。”
一夜很快过去。
身体的记忆,其实有时候比大脑的记忆更加难以忘记,鸢也睡得很沉,无意识地转身,面朝着里,进了男人的怀抱,那一直包围着她的气味,此刻更加浓郁地钻进她的鼻间,还携带着令人眷恋的温暖。
她呓语一声,在那人收紧手臂将她揉进怀里时,她没有拒绝,完全出于本能,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后颈,细小的绒毛在晨光里像散开的蒲公英,连同肌肤也若有若无地散发着香味。
尉迟深深地看着,她的耳垂有一个小小的耳洞,耳下还有一颗小痣,以前每次亲近,他都很喜欢咬她的耳垂,看她难以抑制地战栗,眼角泌出泪水,又羞又恼地推开他——当然,没有一次成功。
她其实也知道推开不了,只是他们都很喜欢那种欲拒还迎的情趣,尤其是在白清卿母子出现之前的那两年,他们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她的性格不扭捏,在床上也是,会弯出柔软的曲线,会发出很婉转的声音。
尉迟呼吸加重,喉咙轻轻一滚。
鸢也有固定的生物钟,本来就快醒了,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得很紧,胸前被挤压着,不太能喘过气,不太舒服,她皱了皱眉,抬起眼皮,首先撞上的就是尉迟的胸膛。
现下就有些不适了。
昨晚入住酒店,他只定一间房,摆明就是要跟她睡一张床,她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再者考虑到如果和他分两间房睡,她就更拿不到他的手机,所以才按捺着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