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娜?你还在听吗?”
那边的人呼喊着,鸢也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唯独脸上像褪了色的颜料,急遽地苍白下去。
安娜见状不妙,连忙从她的手里拿过手机,一问之下才知道苏先生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术中大出血,病危通知书,见最后一面,怎么怎么会这么突然!!
“小姐,我马上订票,我们马上回去!”安娜着急忙慌地打电话,联系人脉,找一架能马上把他们送回苏黎世的飞机。
鸢也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疼,像心肝脾肺都揪成了一团,慢慢地蹲到地上,吸气,呼气,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是一片空白,连过耳的声音都仿佛远在天边,不太清晰了。
她仰起头,天的那一边是喜马拉雅山的山脉,堆着终年不化的雪。
安娜挂了电话,蹲到她面前,神情急切地对她说什么,嘴唇一张一合,鸢也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是说他们来时那个印度机场,因为临时管制关闭了,没办法从那个机场离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比伯急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整个不丹就没有一个机场?”
“不丹有一个帕罗机场,但是我刚才问过了,今天没有飞苏黎世的航班了,后天才有,”安娜抿唇,“其他转机方案时长也要两天。”
鸢也可笑了一下,两天。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方才的惶然已经褪去,神情镇定:“从西藏走,可以吗?”
对,廷布和西藏毗邻,还有西藏这条出路,安娜马上说:“我去问问。”
不丹是最不发达的国家,想进来,或是想离开,都很难。
鸢也垂眸,按亮手机的屏幕,她和苏先生最后一条信息是她早上发去的那句“顺顺利利”,他没有回复。
安娜打了几个电话,脸上始终不好看:“西藏可以走,但只能从西藏飞往四川,再从四川飞往苏黎世。”
比伯咋舌:“这这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