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加重身体,南音被他压得整个身体都贴在墙上。
墙壁又硬又冷,她皱了下眉要骂人,男人就浪荡道:“我刚在你的梳妆台抽屉里看到它了,包装都拆了,还说没用?口是心非。”
“我只是好奇那东西长什么样子而已!”
南音的旗袍开叉到大腿,性感漂亮是为悦己者容,没成想方便了这男人的禄山之爪,她身体绷紧,空出一只手去抽出他的手,低斥道:“你有病吗?这里是西园。”
不是他的阆苑,更不是酒店的房间,他就不怕被人撞见?!
“我给我五叔打过电话,他说他要指导一个研究生的论文呵,是不是指导论文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不会那么早回来。”顾久的手摸到她的盘扣解开,“我们试过那么多地方,还没在你们的婚床上试过。”
一句五叔,一句婚床,就是在说南音是个有妇之夫,这个“夫”还是他的亲叔,而现在他们就在这套婚房里,这张婚床上,衣衫凌乱地搅合在了一起。
南音后背贴到床垫,呼吸在唇舌交缠间乱了章法,低喘着说:“西门庆!”
梨苑曾经的当家花旦,下了戏台这么多年,一举一动还是带着别人学都学不来的风情,哪怕是骂人,出口也是历史典故,在顾久眼里就是很特别,他找不到第二个和她一样的。
盘扣解起来不容易,急色的男人没了耐心,撩起她裙子的下摆便如鱼入水,南音还没有足够的准备,刺激得一下勾紧了他的腰,顾久捏着她的下巴撕咬不放:“潘金莲,你的腿别缠我那么紧啊,我动不了。”
下午一点,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照着院子里两层楼高的梧桐树,稀疏的树影落在地上,像不小心打翻了的一瓶墨水,晕开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南音十指痉挛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天花板上玫瑰花型的灯,在她视线里一摇一摇,这样剧烈的颤动,拽着她的思绪去了一个多月前。
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她和鸢也见完面回家,在门口遇到顾久,这男人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又或者说他一直都看不惯她,逮着机会就羞辱她,什么下九流的戏子,什么上过她跌份,还问她贱不贱
她南音从来就不是会忍让的性子,当场撕开扣子,大喊他调戏婶婶!(293)
大宅里的管家佣人闻声而来,都被吓得够呛,她还觉得不够,等顾衡和顾久他爸回来,又把这件事一说。
顾家有五房,早就分了家,因为祖父的忌日快到了才暂时搬回来住在一起,哪曾想到顾久会荒唐到这个地步,竟然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对亲婶婶做这种事!
他爸当场拿出家法,一指宽的竹片连抽五十下,没有停顿也没有留情,打得顾久后背渗出了血,染在白衬衫上,像乌云密布的夜空点缀几颗星星,刺得人眼睛生疼,南音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
打完了,他爸就让他去跪祠堂,没叫他不准起来,没吩咐不准送饭送水,顾久被打的时候没吭声,被罚跪的时候也没吭声,完全认下调戏婶婶这种罔顾人伦的罪名,只是出门前,特意停下来,看了南音一眼。
那一眼有他一贯的漫不经心,狭着的桃花眼却好像在告诉她——
南音,我们没完。
南音那一刻是惊心动魄。
顾久一跪就是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她母亲拉下脸皮,登五房的门,道歉,说情,南音和顾衡松口揭过这茬儿,他才能从祠堂里出来。
之后两天,南音没再见过顾久,她有些松了口气。
祭祖当天,南音穿着素净的长裙,走在廊下,刚要跨进祠堂的门槛,旁边的小屋突然开门伸出一只手,抓了她就拽进去,她完全没看清楚是谁,就被按趴在桌子上。
“南音,你落我手里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南音倏地回头,顾久勾着嘴角,风流俊美的容貌里,夹了一丝狠意。
隔壁是顾家的五房在叩拜祖先,香烛点燃的气味飘进隔壁间,顾久就在这里,像那次在梨苑后台,掀起她的裙子,没有任何过渡就劈开她的身体,南音失声要叫,顾久一手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南音,把人引来了,我就把我们那一段往事说出去,我至多就是再挨一顿打再跪几天,而你,处心积虑嫁进顾家,怕是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