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用砖头蹭头皮,大侄子,叔这是帮你美白!(1 / 2)

尹辉也不能喊,放我出去!

毕竟他尹家嫡长子的身份,不允许他对下等差役说软话。

但一回身,却看到了陈舞阳的狞笑。

“放我出去!”尹辉拍打着牢门。

什么面子里子,我都不要了,我要命啊。

“来吧,大侄子!”

奄奄一息的陈舞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来,一把就将尹辉扑翻了。

差役也是和尹辉较劲,假装锁上了门。

但绝不敢真让尹辉吃亏,赶紧开门。

陈舞阳却咬住尹辉的耳朵:“谁敢过来,老子就把他耳朵咬下去!”

他稍微用力,鲜血溢出嘴角。

尹辉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都滚出去,滚!”

他后悔了。

为什么头脑一热进来呢?

“把门锁上,麻溜儿的!”陈舞阳怪笑,说真的,还得感谢这个差役呢。

“锁上,快锁上,听我叔的!”

尹辉也有当汉尖的天赋,他转过头哀求道:“叔,咱能好好谈谈吗?”

“不将你叔我碎尸万段了?”

“不将你叔我胳膊剁了?”

“想谈谈了?”

陈舞阳坏笑。

嘴里还咬着耳朵,偶尔用一下力。

尹辉就发出惨叫声。

陈舞阳笑得更欢:“那咱们可有很多账得算算,你家派了多少人进来整老子?伱不会说不知道吧?”

尹辉真的刚要说不知道,却戛然而止。

“他们是怎么折磨老子的?”

“你该一清二楚吧?”

陈舞阳笑眯眯道:“用不用老子再说一遍,让你乐呵乐呵?”

“侄儿知错了!”

尹辉嚎啕大哭。

确实,听说霍霍陈舞阳的时候,他很爽的,也想亲眼看一看,但听说陈舞阳凶悍,杀了好几个祸害他的人。

所以今天想亲自来看看,结果被陈舞阳抓住了。

“知错了?”陈舞阳笑眯眯问。

尹辉使劲点头。

他手被压在身下了,很痛。

问题是这个姿势很诡异。

他往牢门方向跑,被陈舞阳扑倒,他是胸口朝下,而陈舞阳骑在他身上。

这姿势又怪异又熟悉。

好似哪个魂牵梦萦的午夜,他和二叔也是这样的。

陈舞阳不好这口,不然也可以试试。

“真知错了?还是假知错了?”陈舞阳松开耳朵,坐直身体,薅着尹辉的头发。

梳好的发髻,被陈舞阳薅散,然后向外使劲拉扯。

尹辉剧痛:“真的知错了!叔啊,放过侄儿吧,痛啊!”

陈舞阳不是轻薅。

使劲往后薅。

尹辉的头被迫后仰,眼睛刚好看着长随和差役。

长随、差役站着,尹辉趴着。

长随吓得跪在地上磕头。

他是家生子,生来就是做奴婢的,甚至他以能做大公子的长随为荣,自然不敢产生任何反抗的心思。

但差役就不一样了。

在应天府当差役的,都是有点关系的,这种人最是反动。

他还故意站在尹辉眼前。

比儿子拜见老子,还低一等。

尹辉顾不得了。

他现在头皮剧痛,仿佛头发要被揭开了一般:“求叔叔怜悯,不要薅了,疼啊!”

“大侄子,你这毛多,不怕薅!”

“哎呀呀,你这头发太不牢固了,轻轻以拽,就这么多。”

“大侄子,你肾不行呀,得补肾啊!”

陈舞阳薅下来一绺一绺的头发,然后嫌弃地丢在地上。

尹辉一个年轻人,满头黑发,被他快薅秃了。

那是肾不好吗?

肾再强,也顶不住硬薅啊!

“侄儿肾不好,求求你住手吧!”

叔,您说的都对,快停手吧。

“哈哈哈!”

陈舞阳大笑:“叔在都知监里当差,里面就有一道刑罚,就是薅头发,那头发薅完,头皮上血糊糊一片呀!”

“大侄子,你派进来的人,水平就不行了。”

“只会来硬的,就是打。”

“看看叔这肋骨,都打断了,除了疼就是疼。”

“但技术含量太低了。”

“换做你叔我,折磨一个人,那办法有几万种,比如就是弹指神通……”

一提这茬。

尹辉眼珠子瞪起来,眼泪就流了出来。

“叔在里面也被弹过,没多疼。”陈舞阳真的什么罪都受过了。

今天,也让尹辉再尝尝。

陈舞阳跟薅羊毛似的,使劲拽头发。

问题这是头发,薅了几次,头皮就血淋淋的,头发根带血,陈舞阳还嫌弃。

外面的人都感觉到疼。

转眼之间,尹辉满头秀发,被薅秃了。

头皮血淋淋一片,模样惨烈。

陈舞阳想找个抓手都找不到,顿时气急败坏地狠拍他的脑瓜瓢:“你他娘的头发咋这么少呢?”

太不扛薅了,老子还没爽呢!

就没了!

什么玩意儿!

尹辉歪过头,傻傻地看着陈舞阳:“头发再多,能扛住你薅啊?”

啪!

陈舞阳使劲一拍他脑袋:“对你叔一点都不恭敬呢?”

“侄儿知错了!别拍了,太疼了!”

尹辉头皮上还有头发,零零散散的,长的都没了,但上面全是血,痛得要命。

问题是,被薅没这么疼。

用巴掌拍伤口,才是真的疼。

啪!啪!啪!

陈舞阳使劲拍了三次,恶狠狠问:“这就是你跟叔叔说话的态度?你跟你爹也这么说话吗?”

你还有脸提我爹?

我爹是被谁搞傻了的?

他傻了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我二叔是怎么废的,全都拜你陈舞阳所赐!

你陈舞阳是不是和我尹家前世有仇,这辈子你转世投生报仇来了?

咋就针对我尹家呢?

为什么啊?

“叔,您从侄儿身上起来,侄儿给你磕三个头。”尹辉哭着说。

啪!

陈舞阳一巴掌抽他脑袋上:“还敢骗你叔?你叔起来了,你还会老老实实在里面吗?”

不会了,我会让人进去,把你凌迟。

啪!

陈舞阳又一巴掌:“这点小伎俩,能瞒住你叔叔我?”

尹辉想伸手去捂着脑袋,但陈舞阳却抓住他的小手指头:“再不听话,叔叔就把你手指头掰断!”

“他娘的,在这里老子吃得都不如狗。”

“让去南京城最好的饭馆,给老子点一桌好菜送过来!”

“再去请最好的大夫,给老子治伤!”

陈舞阳忽然趴在尹辉的耳边:“这他娘的都拜你尹家所赐,你说老子会如何稀罕稀罕大侄子你呀!”

你给我留条命就行。

尹辉泪如雨下:“叔啊,那都是我二叔干的,跟我无关呀!”

“上次你也把你二叔卖的干净。”

“叔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陈舞阳坏笑:“再出卖一次,把他弄来,叔好好奖励你。”

“保证不祸害你了,叔保证!”

尹辉吓了一跳,陈舞阳不会还有那种药吧?

见尹辉犹豫,陈舞阳抓着他脑瓜瓢,使劲往地下一磕,嘭的一声,尹辉脑袋着地。

鼻梁子也碰到地上,尹辉脑瓜子嗡嗡的。

痛到极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去办!”

尹辉哭着,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就送二叔一程吧。

他让长随回家去请。

务必把二叔弄来。

现在,就算让他把亲娘送来,他都同意。

只要别折磨他尹辉就行了。

“叔啊,侄儿都照你说的办了,能不能别、别摸了!”

让尹辉最痛苦的,是陈舞阳在摸他的伤口,来回划拉玩,使劲蹭,使劲搓。

本就头皮受伤了,被他这么搓蹭,鲜血暴流,估计头发也再也长不出来了。

堂堂尹家嫡孙,竟然是个秃子,他的完美形象啊!

关键,现在是真疼啊。

“大侄子,你这就不懂了吧?”

陈舞阳坏笑:“叔叔这是帮你,缓解疼痛,放心吧,快好了!”

更疼了!

陈舞阳嫌脏手,在墙上抠出块砖来,用砖头子蹭!

“啊啊啊!”

尹辉凄厉惨叫。

用砖头蹭头皮,粗糙面蹭着柔软的头皮,鲜血哗哗流,脑瓜骨都快露出来了。

“不蹭了不蹭了。”

陈舞阳见尹辉实在不行了,叫声太惨了。

当叔的也会心疼侄子的。

陈舞阳掂量着砖:“不蹭又太浪费了,叔叔看你皮肤有些黑,用这个帮帮你变白,怎么样?”

尹辉都懵了,我黑吗?

我很白的好不好?

关键陈舞阳把他衣服扯开,在他后背上使劲蹭!

“啊啊啊!”尹辉凄厉惨叫。

转眼之间,后背血肉模糊。

洗不干净,用砖头子蹭。

陈舞阳发扬讲究卫生的好习惯,帮助尹辉美白。

但尹辉却惨叫个不停。

好在,酒菜送来了。

“牢门不用打开,老子就在这里吃!”

陈舞阳让人把好菜一个碗一个碗的送进来,他就骑着尹辉吃,大快朵颐。

尹辉却哭了,你吃就吃呗,为啥嘴巴跟漏了似的,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漏?

哪有吃饭还放屁的!

陈舞阳一边吃一边放!

他不会吃完还要拉屎吧?

会不会拉我身上呢?

尹辉就想回家,再也不出家门了,外面世界阴暗了。

吧嗒!

陈舞阳把一根鸡骨头丢在地上:“吃了。”

你当我是狗啊?

尹辉顶着个鲜血淋漓的头皮,令人作呕,转过头来:“叔啊,侄儿没长狗的牙齿呀,怎么吃呀?”

“骨头嫌硬,屎软乎,你想吃吗?”陈舞阳问。

我他娘的还是吃骨头吧!

关键这根骨头脏啊。

被陈舞阳嘴里滚过一圈,上面还有残存的肉丝、饭粒,最恶心的是还有一团簧潢的东西。

像是痰,反正看着恶心。

但和吃屎比起来,还是这玩意香!

他闭着眼睛,将这跟骨头放进嘴里。

他不是狗,狗不嫌弃人的口水。

他尹家大少爷嫌弃啊。

还咬不动!

“使劲嚼,嚼不烂也得吞进肚子里去!”

陈舞阳干了五碗饭,一只鸡,半只鸭子,半个肘子,四个羊蹄儿,还喝了一壶酒。

才终于打了个饱嗝:“爽!”

“怎么还没咽进去呢?”陈舞阳低头一看,发现尹辉含着骨头,不肯咽进去。

“叔啊,咽进去就死了!”尹辉含着骨头,含糊不清。

陈舞阳坏笑:“叔这么疼你,怎么会舍得你死呢。”

“这样吧,把叔吃剩的骨头,再吃一遍。”

“叔这肚子不太舒服,怕是马上要出恭呀!”

“万一着急上火的,可就要出来了。”

尹辉立刻吐出嘴里的骨头来。

也不嫌脏,把陈舞阳吐出来的骨头,挨个再吃一遍。

还吃得嘴里吧嗒吧嗒响,仿佛是津津有味的样子。

陈舞阳看在眼里,拍拍的狗头,笑道:“是条好狗。”

“汪汪汪!”

尹辉含着骨头学狗叫。

二叔啊,快点来救救侄子吧!

而在江西。

朱仪带着绿林好汉来到鄱阳。

这些好汉,一个个跟要饭花子似的,被关在监牢里很久了,人都废了。

那些号称讲义气的好汉们,一场劫狱都没发生过。

水浒传里的情节,现实中一个也没发生。

反而各地出现了新的绿林好汉,占据了他们的地位,而这些老人,完全被绿林遗忘了。

江湖讲求的是人情世故,淋漓尽致。

进了公衙。

一个个都跪在庭院里。

台阶上,放了张椅子,金忠端坐上面,语气阴冷:

“谁能为本督所用者,生!”

“不能为本督所用者,死!”

绿林好汉们哪有一个想死的啊。

全都磕头求饶,愿意选择生。

而要饭花子中间,还有一位公子哥,就是那日趴在汝水岸边,想劫银子,结果差点被弄死的山寨公子哥,从人群中爬出来。

他披头散发,身上全是虱子,人也面黄肌瘦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在地上磕头:“小人对大人有用,有用!”

其他人看到金忠没有生气,也跟着附和。

都说说有用,还抓住那公子哥的腿,往后拖,自己往前爬。

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是一个熊样子。

而在权力面前,所有人也是一样的,渴望获取权力。

什么江湖好汉,骗傻子的玩意儿罢了。

“何用?”

金忠打量他一眼,发现此人衣服很是不凡,想来进来之前,在绿林上应该有点地位。

“大人,绿林上的事,小的全都知道!”

金忠笑了:“好大的口气呀!”

“那本督问问你,江西押解京师的银子丢了,是谁干的?”

那公子哥瞬间傻了,您把我当算卦的了?

问题是这事算卦的也不会算啊。

“大人,请给小的几天时间,小的一定能查出水落石出!”他哽咽道。

他再也不想住进逼仄的监牢里了,永远都想了!

原本道貌岸然的绿林好汉们,在里面自知出不去了后,彻底原形毕露。

真的连禽兽都不如!

提起来,他就忍不住想哭。

他在里面,每天伺候好几个大老爷们!

能苟活至今,靠的就是一个忍耐,没有这份忍耐,他早就撞墙自杀了,在里面的日子,狗都不如!

起码狗不会被同姓……

他现在看见男人就恶心!

真想一刀割了,进宫里伺候才干净呢!

“几天?”金忠问。

“回大人,一个月时间,查不到,小的请大人斩小的头!”公子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么拥有权力,要么去死。

“十天!”

金忠目光冰冷道:“本督给你十天时间,本督要找到银子失窃的线索。”

“小的一定能做到!”公子哥磕头。

“还有谁愿意毛遂自荐?”金忠扫视这些肮脏的绿林好汉们,脸上轻蔑。

在中枢眼中,众生皆是刍狗。

绿林好汉,不过是个符号而已。

他金忠随手一划,就能让其彻底消失,永远不复存在。

这才是权力。

一时间,应召者云集。

“你叫什么名字?”金忠问那个公子哥。

“回大人,小人叫廖承宗!”

“好,廖承宗,你来担任代小旗,统领这些人,十天后,本督要看到线索!”

金忠又和朱仪商量。

此事就交给朱仪来办。

朱仪休整一晚上,明日早晨便要出发去湖北。

晚间时候,张善来感谢。

翌日早晨。

廖承宗梳洗干净,长得十分清秀,不然也不会在监牢里被那样。

他穿着锦衣卫小旗的官袍。

腰佩绣春刀。

他十分珍爱这把刀,以前让他当番子,他都会嗤之以鼻,老子堂堂绿林好汉,怎么会为狗朝廷卖命呢?

现在,真香!

廖承宗穿戴整齐后,对着镜子打扮一番,然后推开房门,走到庭院中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庭院中,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廖承宗很久没感受到如此暖人心的阳光了。

而门口,锦衣卫梁谷倚着圆拱门站着呢。

廖承宗小跑过来,跪在地上:“参见千户大人!”

梁谷是锦衣卫战至最后一刻的五十余人之一。

金忠决定用廖承宗后,就派梁谷调查廖承宗,调查结果让梁谷啼笑皆非。

别人靠后台,廖承宗靠后面,据说在牢里活得还挺滋润。

却得了提督的看重。

真是天不救人人自救,反而得了好因果。

“去吧。”梁谷倒想看看,这个廖承宗有什么本事。

去查案,他也会跟着。

“谢千户大人怜悯!”

廖承宗乖乖磕头。

在梁谷面前,他是狗,在绿林好汉面前,他可就是官了。